大年初二,很多亲戚都说今天没空不来我们家了,奶奶说,竟然他们不来了,那么下午我就去舅婆家(奶奶的二姐),去年都没有去了,想去见见。
我在家看了一上午的电视,去厨房倒水的时候,看见奶奶在煮东西。我问奶奶在煮什么?奶奶说,给四叔煲凉茶,放了八碗水,要把它熬成两碗水。四叔咽喉癌,去年在广州做了几次化疗,虽然情况已稳定,但是很多饮食方面的事情还是要注意的,特别是少吃热气的食物。这几天,四叔也有提过感觉有点上火。我说,奶奶,怎么还不去舅婆家呀?凉茶就我来煮吧。奶奶说,你们又看电视又褒凉茶的,不放心。我褒完再去,不碍事。
我看着电视的时候,听见奶奶在厨房叫我。我过去,奶奶就对我说,呐,锅我放这铁架下面,凉茶我已经用碗装好放在锅里了,你四叔回来就告诉他要赶紧喝了。我说,恩。又倒回去继续看电视。
一会儿,奶奶过来客厅。
“凉茶我放在铁架下面,你四叔回来一定要告诉他,要赶紧喝了。”
“这是五叔家的钥匙,5点(傍晚)的时候,如果你五叔还没有回家,就要去帮他喂鸡。谷在二楼的楼梯上,你一上楼就可以看见。”
“早点烧水给你爷爷洗澡,你爷爷一回来就要洗澡的。”
“煮饭的时候,别放太少水,水少了饭就会很硬,你爷爷吃不了。还有,当压力锅响了几下,就不要加火了,要不饭会烧焦的。”
“洗碗的时候,要用开水,那些油腻才会洗得掉。”
……
这是我第一次戴上眼镜之后,那么仔细地看奶奶:一头的短发,很难找到黑色的了,灰白相间;眼神变得那么浑浊,像是谁故意在上面撒了一层泥土;蜡黄、带着老年斑的像纸一样薄的皮肤,在说话的时候产生的褶皱;因日夜劳碌而皲裂的手……
这是岁月的无情啊,我心里一阵阵地悲痛……
奶奶离开家前还把桶摆了摆,将它们放好。
奶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可以深深地感受到她对这个家的眷恋,平时操劳惯了,怕我们做不好……
“爱”,在“家”这里扎稳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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