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与在江门工作的同学郭士雨通电话时,我满是不高心埋怨他一大早吵醒我。
他说,已经10点多了,还早?!他问,你什么时候在《曲仁(红工)家园网》发了文章?
我问什么家园?什么文章?我显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17日晚广州的哥们到肇庆玩牌,哥几个通宵的“三打一”,早上八点才上床。
我几乎天天都有新闻稿被签出上网被转载,能看到我的文章已经不是新闻了。因为笔耕是我的职业,但被郭士雨叫奇还是第一次。
我问:什么文章?
他说,是写你父亲的,你父亲也当兵到过朝鲜……郭士雨一口气又问了很多,并强调文章是2006年《南方日报》上的。
我说,我没有向任何网站传稿,可能是网站搜索下载的吧。我知道,写父亲的文章不多,只有《父亲坟前的松树》是全文以写父亲为主题的文章。
那年我从北京总社回来,知道自己将在出年被派驻台湾做记者,专程从北京转机到长沙回乡在父亲的坟上看看,告慰长眠于故乡的父亲:他儿子不仅从地球深处走上来了,而且即将走向台湾去工作,“到国统区去”。
《父亲坟前的松树》里有一段“从朝鲜回来后,父亲转业到了当时轰轰烈烈的煤矿第一线——曲仁矿务局云顶矿,成了矿山的新主人。”
在《曲仁(红工)家园网》里,我看到了这句话,并被用红色字体特别标注,明眼人一看就知,作者是矿山子弟。
不错,我就是实实在在的矿工后代。
今年上半年,在南海盐步的同学苏中波曾给我电话,问我是不是和郭士雨一起到深圳参加什么“红工聚会”,问得我一头雾水。
我说,没听说。
他也没听说。他说。
当郭士雨看到《父亲坟前的松树》问我后,我根据他提供的网名看到了《曲仁(红工)家园网》,这才知道,当时苏中波的电话最后落脚点就在这里。
与郭士雨相比,我是老六矿,后来矿山更名“曲仁红尾坑矿”。他大约是上初中到六矿的,当时他父亲从四矿调到红工水泥厂工作,住在六矿的东边,而我是在71年底上小学三年级从二矿随父亲调动到六矿的矿工子弟,当时也是住在东边,72年底举家迁到了西边矿本部,之后,长大成人走向了社会。
矿山人执着,矿山后代传承了父辈与命运抗争的精神,即使矿山在广东彻底玩完后,曾经在矿山长大的一代,已把父辈在地球深处不屈拼搏的精神,在地球上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曲仁(红工)家园网》,是我看到最平实,最团结的一个熟悉的网站,里面的照片文物、人文故事、街谈巷议……全都能勾起我的记忆:
一部矿山的记忆。
一部随着年龄成长,矿山子弟总爱唠叨的童年趣事。
我不在乎有没有读者。
2011年8月21日
肇庆 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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