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五月诗笺

 首页 | 评论 | 诗歌 | 散文 | 古典诗词 | 诗意小说 | 菁菁校园 | 海外心羽 | 八面来风 | 精品原创 | 个人诗文集 | 诗文竞技 | 散文诗 | 诗社公告收藏本站 设为首页
 您的位置>>五月诗笺>>散文>>那年的月夜
 
那年的月夜
  文 / 王玉霞
  
    



    夏夜清爽的风吹来一阵阵舒适的沁凉。
    我独自坐在故乡的家门前那株婆娑的柳树下纳凉。
    晴朗的天空夜色澄明,月光皎洁如水,几颗明亮的星星眨巴着调皮的眼睛,窥视着人世间。夜色给白天清晰明朗的一切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美丽的面纱,显得朦胧而不可预测,像梦寐,像幻境,像不真实的朦胧……思绪随着这如梦如幻的意境,飘向远方,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面影,一个年轻的男孩的声音飘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我的双眼有些模糊,那个今生不会再有的月夜,清晰的呈现在我的脑海里,晨,你好吗?
    晨是我在兰州求学期间的一位校友,晨是他的笔名,同我一样,他也是缪斯女神虔诚的朝圣者。我交际不广,所以外班的同学只能从我们办的刊物《小小晨珠滩》上知道有个女孩叫凌云,却并不知道,凌云就是每天疯玩,其貌不扬的我。我也很平静淡泊的走过了两年并不为许多人所认识的专业学校生涯。两年之末,我及另外三位校友的散文诗及诗歌被省广播电台选中,在诗人匡文留所主持的“文留诗窗”栏目中播出,并同时在省级报纸上印成了铅字,这其中就有晨。相应的,来自不同的班级的我们四人,也就在校园中醒目的地方被宣传了出去,于是我才逐渐地被我不认识的人们所认识,但这对我并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我依然我行我素,安守自己内心的一份淡泊。
    接下来的日子,我收到好多邀请我做特约通讯员的邀请函,比如《芳草地》、《金色年华》等等,我也是每函必答应,却常常因为贪玩和惰性,忘记了其他,甚至于学校推荐我和另一名男生做了省学联新闻中心的特约记者之后,我依然不大知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遇,不知道去认真的学习和进取,不知道那五六本各种颜色的记者证和通讯员证所提供给我的契机。就是这样的我,在应该懂事的年龄里,却不懂事的错失了好多机遇,如今翻弄着这些早已失去了效力的证件,我才明白曾经我错失了一些什么。
    其实我现在才知道,我那时的确很迟钝,也很晚熟。在这样的年龄,遇到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可以值得炫耀的,但是在我,却没有多大的触动,我喜欢读书,也喜欢踢足球和打乒乓球,常常疯玩到忘记了吃饭,所以,我的善良的陇西同桌,常常帮我打好饭,等着汗水湿透衣背的我,玩够了之后再来吃,时至今日,当我饥肠辘辘的时候我依然会自然而然的想起我的同桌来。
    后来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常常扰得我心绪不宁,夜不成寐,也渐渐的养成了我晚睡的习惯。
    一个月夜,临毕业前的一个月色皎洁的月夜,在晚自习之后,我像往常一样拿着收音机来到了操场,习惯性的沿着操场的跑道一圈一圈的边走边听广播边想心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宿舍楼中学生们的喧闹声渐渐减少,最后随着熄灯的铃声和灯光一起消失。
    母亲的离世不久给与了我莫大的打击 ,家境清贫,工作无着落的我,像一支无根的浮萍,不知道何去何从,更不知道离开了校园,我将会迎接一种怎样的生活,甚至于那几首在全省中专作文竞赛中获奖的诗歌,带给我的也只是一种更为沉重的失落,我常常,要在夜里徘徊很久,直到夜露打湿我的肩头,我才会带着无解的心悄悄回到我的床上,辗转着悄然睡去。
    就在我打算回去的转身的瞬间,一个男孩怯生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际:“凌云——?”我转回头,月光下,一位好俊气的男孩在不远处直立,宽松的体恤的下摆塞在淡蓝色的牛仔裤里,挺拔修颀的身形,清朗潇洒,英气勃勃,我知道他就是晨,但是之前,我和他并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碰触过。
    他见我转身,显得非常的不安:“你就是——,哦,凌云吗?哦,护理四十班的?”
    “嗯!”含着疑惑的微笑,我在等待着他的下文。我有和男生说话就脸红的习惯,但是,今夜,这个瘦高的男孩在我面前的局促反倒使我镇定自若,局促的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的唇角不禁泛起一丝平静的、安详的微笑。
    “有什么事吗?”我不禁诧异于自己不同以往的从容。
    “哦,我读过你的诗……我很喜欢你的诗,我知道你就是凌云,但是我一直没敢和你说话,我鼓了好几次勇气,我从你的留言册的自白《流浪的小孩手记》中感觉到,你和别人是那样的不同——,你知道你是那样的不可接近,我想——,哦,和你谈谈好吗?”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发出一丝清澈明亮的期待的光芒,我望着他,没有拒绝。
    顺着操场跑道的边缘我们边走边谈,从初识的感觉,到生活的环境,到毕业后的去向,到社会的适应……无所不谈,他折服于我的沉静和坚强以及我对于一切的淡然,惊奇我柔弱的外表下面竟然能够承受住这么强大的物质的、精神的压力,他说他理解我的这一分无奈和辛酸。我也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他生活的并不好。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我对于自己的忧虑又转化为对他深深的怜惜与祝福。
    “你不知道,我每夜总是要苦思冥想,夜不成眠。”他忧伤地对我说。
    沉默了一会儿,我停下脚步,我的眼睛望着辽远的苍穹,目光穿越过眼前的一切,幽幽地对他说:“晨,人生注定会遇到很多我们所无能为力的无奈和大起大落,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调整自己去适应,而不是企图去改变。”
    晨没有说话,在温柔的月色中,我看到了他的眉头不再紧锁。
    夜已经很深了,也许已经到了子夜时分吧,我并不在乎时间的早晚,也并不在乎晨的性别角色,我的心和他的心,都如同这皎洁的月色,坦白而澄明,我知道,这是一种非常单纯的情愫。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是一位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了吧?!
    临道别的时候,晨问我:“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是壮志凌云吗?”
    “不,我无意!”我淡淡一笑:“凌就是超脱的意思,我无意漂泊,却只能漂泊……其实也是一种归宿呢。”
    晨停下脚步,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用轻缓的柔和的声调的音调念起了一首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他不再说话,我含笑着嘱咐他:“晨,答应我,不要再在夜特别深的时候独自徘徊。”我像在劝慰晨,又像在劝慰自己。看着晨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又笑了,随后我们就挥了挥手各自走开。
    离校前夕,他来宿舍找我的时候,我去看黄河母亲了,我去回访他的时候,他去组织团活动了(他比我迟一年毕业),从此,我们谁也没有见过谁,而我,总是要在夜很深的时候,牵挂着他,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他的心情……牵挂着那样一个我从未见到过的忧郁的男孩子。
    我不知道此刻的晨,是在以一种怎样的状态生活,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工作。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偶尔的瞬间忆起过我,然而在我的心里,他依然是当年那个忧郁的俊逸的才气逼人的少年。
    夜已经很深了,月亮偏向了西边的天空,皎洁的月光暗淡了许多,使得天上的星星显得繁密起来。夏季的夜风拂过我的肩头,拂过我的发梢,拂过我冷峻的脸颊,拂过我清晰依旧的思潮,一个男孩的面影由模糊而清晰,浮现在我的脑际,一个男孩的声音轻柔的飘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晨,你好吗?


2012/8/17 13:06:26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本文共有评论 2 篇︱已被阅读过 458 次    查看本文的评论
 
网上大名:

评论主题:

您的评论:
 
验证码: 1721  

 
友情链接: 武江起航网络┋CNH个性网址航┋诗歌报汝莲茶分销平台阿君软件工作室SEAGATE女子诗报韶关新闻网韶关民声网
名誉社长桂汉标社长冯春华┋诗社Email:fch928@163.com 五月诗笺微信公众号:maypoetry ┋ 网络技术:SEAGATE

作品版权所有,任何媒体亦可转载,但必须署明作者及本站网址!
Copyright © 2008-2029 五月诗社 All Rights Reserved. 粤ICP备18056035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