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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尔会想起你
想你的时候会虚构一个背景
你在忙碌，或者酣睡
是的，睡眠是生活最好的享受
总想告诉你
关于那个故事：女人、肋骨
和男人隐隐作痛的心
必须在漫长的寻找中才可痊愈
我是谁，遗落的肋骨
昨夜的梦是美的
你深情地歌唱，像午夜暗涌的潮水
我化作风，湿漉漉的
-2-
日子还在继续
桃花并未因为我的痴迷
而延长它的花期。今晨
零落的花瓣像泥土的胎记
依旧沾着昨夜的疏雨
像美人挂在眼角的泪珠
我站在桃树下，数着年轮
新建的房子有一处石灰脱落
露出丑陋的灰色砖块
徒劳的生存，与努力绽放
乔伊斯的唾弃对抗劳伦斯的赞美
容我保留一片空白，在继续相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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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菊花清香的舌
星星一般闪亮的眼睛
我有可以许你的莲花
海子一般蔚蓝忧郁的灵魂
我以虔诚的灵仰视你
在荒漠 在高山 在湖泊
不要怀疑美好是虚构
许多年，我从梦中醒来
看见一朵朵的花盛开成美丽
四月了，你的双手不要松开
紧握海子边那一丛最深的绿吧
直到蔚蓝的色彩渲染整片天空
-4-
你的古城你的四月
飘扬的香樟叶，在我的春天
每天，走在那条铺满落叶的小路上
我都要重新确认这是我的春天
我又梦见那只红狐
它忧郁的眼神，仿若
湖底的女子依旧没有苏醒
整个冬天都没有飞扬的雪花
如今，草绿了，花开了
却突然生起了一阵荒洪
大漠孤烟 断垣残月
春天坠落在骨狱与血渊中
-5-
拾翠归迟，踏青期近
浅黛双弯，柔肠几寸
晓窗窥梦有流莺
也觉个侬憔悴，可怜生
那些闲阶独立的日子
月光下的影子一不小心
就被风吹折。一片落在唐诗宋词里
一片化成纳兰的踏莎美人
弹指韶华
惜花人共残春薄
春欲尽。新月才堪照独愁
却又照梨花落……
-6-
在细雨的清晨
听几声小鸟啁啾
仿佛触得天机，不竟泫然
我用低哑的嗓音唤你的名字
镜子中，谁的脸色苍白
思念竟瘦弱得像一片羽毛
飘飘荡荡。闪烁着昨夜的星光
是谁在吟唱，谙熟的旋律
在发丝里缠绕
我想继续睡了，闭上眼睛也好
今天，你会遇到一只小鸟
它曾经在我的窗畔鸣唱
-7-
下雨了，你看
是天在哭。风撕扯着天空
飞起来了，她的身体
和许多红色的香樟叶子
不要说看不见，可以吗？
我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站在阳台上，天空哗啦地哭
我看见它的忧伤胜过我的
红色的翅膀被眼泪淋湿了
青石小路依旧咬紧牙关
不肯泄露春天的秘密
我的双目冰凉
-8-
我见到姐姐，还有青青
小男孩要和妈妈一般高了
你不认识他们，就像
你读，却读不懂我的诗歌
我们先去了虞山，路上
我忘记了自己的台词。气氛有点尴尬
你看，我只是把他们当成老朋友
一路上，话不多，只是笑
还会走神，想想你
你会说这样不对
我有点难过，我的话不多
我像一个拘谨的孩子
-9-
我只是以一种方式表达
不要不习惯，不要怀疑
姐姐说那是紫薇花，细碎的紫色小花
它的模样和它的名字差距多大啊
就像我的诗歌和我的感情
我像一只忐忑不安的小老鼠
不是害怕被猫捕捉的命运
我在努力地砌砖头，要造一座城堡
你坐在城堡里晒太阳微笑好么
想唱歌的时候就唱歌吧
想跳舞的时候就跳舞吧
我多好，你看，我又多自私
-10-
没有短信息，没有电话
我对着电脑，写一些分行的文字
这些你看却看不懂的文字
我坐的姿势很端正。我想你
气温下降了，早上给自己添了件毛衣
你呢？你说自己不怕冷
还要给我一些温暖，我笑了
你的宽大的胸怀，就这样轻轻打开
我再唱首歌吧，用我五音不全的嗓子
你不会责怪，最多是善意的嘲笑
原来音乐和诗歌是相通的
你在，我不应该惧怕这比风还轻的忧伤
-11-
说说爱情吧，或许它并不属于我们
我一直在思考。阳台上的玫瑰
发芽了，嫩绿的芽惹人怜爱
每天早上，我都会喂它们清水
你有听过，阿赫玛托娃说爱情会
“挪走人的快乐，挪走安宁”
我在静谧的夜晚，像呵护襁褓中的婴儿
安慰哭泣着的、受伤害的女人
会像一个母亲吗？我首先想到自己
不，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女人
或许会有自己的孩子，不过那是在未来
我跑题了。因为我听到你在低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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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在湖面跳跃了两下
蜻蜓点水一样，涟漪轻泛
白色的水鸟伫立在湖心的木桩上
山的背影在水雾中隐现
我认得你，远远的
一处开满白色野蔷薇的地方
我们相遇在这里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害怕自己无法分辨
没有忧伤、没有叹息，没有泪水
我想一直沉默着相伴。偶尔
你的歌声，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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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你也会落入文字的小陷阱里
像触了刺，会有点疼，有点痒
又像落入温柔的棉絮里，你
想要美美地睡上一觉，直到
调皮的光线在你的眼皮子上舞蹈
你睁开眼睛。我该如何想象
你看到的世界，一定和我的不一样
但是，美好健康是我们的同题
有时，你也会不自主地流露怜悯
端坐在季节的边缘，你“同时怀着忧伤和爱”*
目光探询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或许有一片泥土正孕育着葱郁的草原
( 注：*“同时怀着忧伤和爱”——弗•索洛维约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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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坐，在静谧的月夜
白昼的思想像熟睡的婴儿
惟有视觉，静静地观望
观望隐现幻觉的月光
这儿，此刻是多么的安静
那里，有你平和的呼吸
在一座精致的，城堡一样的房子里
古老的钟敲响凌晨四点
热闹、繁荣和光明即将苏醒
风会穿越青翠的芦苇丛
抵达。你是人群中最勤劳的
我醒在静谧的月夜，赞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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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风的声响笼罩整间房子
白色的墙壁，红的少女
一边安静，一边热闹
一些人在我的心里奔跑。还有你
在这个古城行走的每一条路线
画在心上。在哪里？在这里！
紧贴着胸口的手心，像倾听
你的心跳，就在耳畔
你住在这里，在我的心里奔跑
竹叶在风中枯败，墙坯脱落
红的少女衰老，我离开
没有人会在心里死去
-16-
那个男人一定要送我去精神病医院
我撕扯着，扯坏了我的纽扣
扯坏了我的衣服。还有我的书
写给你的书简，像蝴蝶一样飞在天空
我把他赶走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着我和你在一起，可是
我依旧感觉到孤独，像忧伤一样
扎根在我的黑眼睛里，我用布蒙上
以为自己看不见了。也看不到你
我的身上开始生长刺
我小心翼翼地试着它，血珠凝在刺尖上
你给我一把剪刀吧，最锋利的一把！
-17-
在你面前袒露的不是玲珑的肉体
泉眼上空人工结的网，可以遮挡尘埃
枯叶，昆虫的尸体，人类遗弃的垃圾
没有情欲的身体包裹一颗敏感的心灵
或者你的肩膀，或者我们依靠的岩石
某一时刻，你的身体散发水泥的味道
蓝天、白云、松树、白色的五瓣蔷薇
蜜蜂、蝴蝶、飞鸟，和你模拟的鸟鸣
我知道，我的脸上刻满了苍白的忧伤
我在这里，身后是此刻爱着我的男人
我的嘴唇接触他的嘴唇，想解救饥渴
肉体的枯萎，等待降一场灵魂的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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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所有死去的灵魂可以得到重生
在饮了何首乌叶瓣上的露水之后
所有含苞的骨朵都可以盛开美丽
映照愈加蔚蓝的天空，在黑森林里
请不要怀疑，在飞鸟的翅膀之间
落日仿若擎起一枚巨大的红宝石
静止在你回眸的瞬间。风声叮当
黑森林深处，蕨类植物散发清香
我们依偎在一块岩石之上，聆听
遥远的洪亮，来自男男女女的呐喊
不肯轻易泄露经历过的幸福。我们
饮食花蕊里的甘露，制造云淡风清
-19-
茶很苦。茶叶浸泡在清水中
手指在键盘上舞蹈，要达到自然
像清晨晶莹在玫瑰的花瓣上安家
汲取几缕清香。茶叶在水中舞蹈
恣意舒展嫩绿的身体。茶的欲望
一身自恋的骨，纯净里才肯妥协
我看见它们得意的笑容，不嫉妒
摇身一晃，来自劳伦斯的绿森林
低矮的小木屋中，早茶为你准备
早茶只为你准备，在未来的日子
爱情神圣而不可言说，它似是而非
除了清白的花朵。你唯一的通行证
-20-
我想告诉你，外面在下雨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们之间
相隔的不仅仅是几公里的路程
还有，雾蒙蒙的，雨丝织成的网
任凭人间什么样的利器都割不断
你是否看见我的努力？和精疲力竭
你很近，却又很远。像水雾一样抓不住
我把自己关起来，放在一堆书的中央：
“最终，请你把我埋葬，在我挖掘的坟墓里。”
此时，谁有最安静的面孔？可以触摸
在生命的边缘，在爱情的边缘
我啜饮你的佳酿，也将孤寂地死亡
-21-
上帝使海水分开，使以色列人顺利通过
又使海水淹没埃及人的马车和军队
上帝拯救被压迫的以色列人，又显示权威
使杖变成蛇，蝗虫、苍蝇、蛤蟆只会啃啮敌人的庄稼
我将以色列人的脸带上，祈求上帝赐福
给你，给我们。背负着原罪的人类
然而，忧郁的灵魂是从来不曾畏惧上帝
在看完了《圣经*出埃及记》之后，又念起《心经》：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自性归空……”
你走在众鬼的群中，闪现灵异，我并不惊愕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这些混乱的信仰
像苦恋你：千万的异想成长，却依旧和谐。
-22-
你来的时候，我在宿舍里听《大悲咒》
从昨天晚上九点到凌晨六点，又从
今天早上十点到晚上五点半。观望
石榴花就开在四楼的窗畔，众多佛的身影
舞蹈。你依旧顶着旺盛的火焰，这是
重生的标识。从去年春天维持到现在的
激情，你走在路上，没有回过头。身后
站立的是一株普通的北方洋槐树，五月初
缀满了一树洁白芳香的花朵，又慢慢
枯萎。许多小鸟的鸣叫使幻想转向现实
我始终听不懂梵唱，却在《大悲咒》里
心如止水：你站在石榴花盛开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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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歌唱、要舞蹈、要发出赞美之声
站在五月的中央，手持血芽红的石榴花
来自北方的风，捎来的明媚或者忧郁
都停驻在我的肩头。要走向你的微笑
采集麦香，混合着乡村泥土的气息
我们的母亲，我们的父亲，此刻正站在
院子的中央欣喜！将要结出丰硕果实的
银杏树、圆圆的青色葡萄……你就站在里面
微笑。我的兄弟姐妹们也将你紧紧围靠……
我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我是他们美好的期望
也必将成就你眼中的美丽，在未来的日子
请将我拥抱，偶尔我要装扮成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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