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上十分关切，怀着十二分牵挂，捧着十六分渴望，在长春刚处理好自己的法律事务，便踏上Ｋ340次列车，熬通宵，泡碗面，喝二锅头，劳顿14个小时，于8月18日10时15分抵达首都北京。按吩咐，打的士，在郎家园乘813路公共汽车，一路与女友郝晶晶或短信或电话联络行程，终于，燕郊到了，魂牵梦萦的晶晶在另一靓妹阿芳的陪同下，出现在我眼前，还是那么充满风韵，还是那么洋溢活力！
晶晶和阿芳争相替我拿行李，引领着进到就近一家川菜馆，为我接风洗尘。两位佳丽非要我点菜，翻开菜牌，我要了脚盆鸡、回锅肉、泡豆角。阿芳问：邓先生，喝什么酒？燕京啤酒一支吧，你们要支什么饮料？阿芳怀着无限敬佩的感情狠狠将我夸了一通，羡慕起我与晶晶真挚纯洁的爱情，两颗黑亮的明眸熠熠生辉。想起前段晶晶ＱＱ上说，计划跟人合伙在北京开餐馆，都两个月了，很想知道开张没有。一过问，晶晶轻描淡写地答：
“开餐馆投资太大，现从事另一个项目。”
“你已经投入那么多精力和时间，怎么说改就改呢？”
“平常你不是说敬慕我，疼爱我，现在倒要看看你的实际行动了。”她立即岔开话题。
阿芳一旁解释，她们选择了一个前景非常的事业，不知你可理解、支持？
见我疑惑不解，晶晶结账，两佳丽领着我过几个红绿灯，转几个市场，折进某小区，面前几十米见方的混泥土平台上分布着形态各异的金黄夺目的牛群雕塑。阿芳提着我的行李包，边介绍这里的景致，边兴奋地透露：一会你就知道我和你的女友是干什么的了，并且可以认识一个声望极高的成功人物。
这里都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外形一样的33层住宅区，我随着她们在公园、健身场、店铺、银杏树、松柏林兜兜转转，进了其中一座，电梯直升15楼。晶晶按1506房门铃，很快，里面的人从猫眼审视，门开了，一个靓妹热情招呼：你们好，辛苦了，里面请。另一男士已端着一杯开水送上我跟前，请我喝茶。经佳丽提示，我赶紧与新朋友握手致谢，走进了他们寝室。
见有新人到来，那班人很是醒目，纷纷在泡沫拼版地上盘腿而坐，行列整齐，像在肃穆迎候元首。晶晶要我坐前排第一个位，她自己就在我背后。果然，一个自称湖北叶某某的靓丽女孩一副白领打扮，健步迈入我们面前。她隆重推介“领导”，说他万忙中抽身给大家分享创业经验，带领大家鼓掌欢迎。那吉林的郭海强领导，双手平息大伙热烈的掌声，开始演讲，叶小姐递给他一支软笔，不时替他擦拭着墙壁上简易的写字板，下面十几双眼睛发出兴奋地光泽，在倾听领导推介“北京中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网络营销，什么四级晋升制，直销奖、差额奖、培育将、领导奖、终身分红，听得我眼皮酸酸涩涩，脑海云遮雾绕。女友一会儿给我捏脖子，一会儿捶背，一会儿拍要，仿佛成了专业按摩师，这几招还灵，竟将我的疲惫驱走。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领导忙于到别的寝室演讲。我们三个也一一与这里的事业伙伴握手告辞，阿芳坚持帮我那行李，下了电梯，出了小区，左拐右转，进得天洋城。
路上，女友特别声明，她寝室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都胸怀大志，尽管衣着朴素，谈吐一般，但你千万不能瞧不起他们。“哪会呢，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嘛。”
踏几径绿荫草地，在靠凉亭的一栋挤电梯，1205房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领导辛苦了。”
“小姐辛苦了。”
“帅哥辛苦了。”
里面的人随即送上3杯水，还有人从晶晶手上接过我的包，放置在厅右角窗台下行李堆上。
仔细打量，一进门左墙角立一个鞋篮，每层都有女装鞋，地下摆着多双男装鞋。阿芳和晶晶脱鞋，我照着脱，一起赤脚而进。厅很宽敞，足有25平方，右角有一辆新式自行车，右墙中部开着门，是窗台改成的厨房。大门对面墙，右侧为窗台，放行李，晾衣裳；左侧前进几步，面对的小房门关着，大概是女宿舍，右门敞开，里面是男伙伴活动和住宿的房间，门的斜对面为洗手间。
男宿舍顶多16平方，没有桌椅、凳子、床什么的，地下铺着泡沫拼板，有8个来自四川、重庆、广东、河南的年龄不一的伙伴盘腿坐着，有斗地主的，有下跳棋的，有走五子棋的。玻璃窗关着，厚而实的大窗帘揭开一点丁，角落里散布几枝私营医院广告扇、一柄蒲葵扇，屋里不透风，加上这些伙伴抽烟的多，更显得闷热难受，我额头、发际、背脊不停地冒汗。
女友见我拿着一杯水没动静，知道我不适应，赶紧用个大口盅泡上绿茶给我喝，旁边一个小伙将蒲葵扇递给我。搭火车时通宵没睡，太困了，眼皮老是打架，我没跟这班人聊什么。
晚饭两个菜：辣子鸡、西红柿汤，四张塑料矮凳一仰，纤维床板搭上，十几个男女盘腿围坐。菜是那四川妹张某某做的，做好她钻进房间，大家静静等待。阿芳过去轻轻叩门：“领导，请开饭！”一男伙伴去叩门：“领导，请开饭！”晶晶也去叩门：“领导，开饭了！”
“领导”雄赳赳进来，从伙伴们从我身后走向上首席位，坐下，拿威严的目光周围一扫，右手五指桌板上一扣：“好，开饭了。”
张领导紧接着说，在吃饭前，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序幕经她揭开，大家争相献艺，你一个笑话，我一则谜语，他一段小品，内容各异，但离不开一个“性”，伙伴们边吃饭便欣赏着淫贱、下流、粗俗的笑料，脸上充溢着满足、兴奋、快乐。
晚上9点多，我熬不住，征询晶晶意见：今晚我哪里睡呀？你想去哪里睡？当然希望与她开间房同床共枕，只是在大伙面前不方便直说，倒问起她来：“你呢？”她回答就在这里睡。我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看我难为情，她提议开间房让我自己去休息。“你都不去，我怎好••••••”
“不愿住宾馆，就跟伙伴们一块睡。”女友不容置疑地命令。
极不情愿，却无可奈何，躺在他们指定的“领导位”，旁边那湛江的小伙子热心替我摇着蒲葵扇。他们半坐半躺，亮着灯天南地北胡扯。我努力睡，却怎么也难入睡，闭上眼睛，辗转反则，顿觉不祥感袭来：男宿舍跟女宿舍一墙之隔，共一个卫生间，张领导、晶晶、阿芳会不会遭到性侵犯？大家的包呀袋呀码在一起，资金、贵重物品安全么？大约凌晨2点，迷糊中有动静，我睁开眼黑暗中注视，睡门口的那人爬起身，蹑手蹑脚蹭到另一年轻人身边，轻轻拍他腿部，两人迅疾出到厅里嘀咕什么，不一会，回寝室睡下。
这里天亮得早，五点不够，晨曦悄然降临。我醒过来，起身，摸索到厅里。很快，有人起来做早餐，跟我问好。接着灯光，我看起了李新的小说《野山情殇》。六点，天已大亮，伙伴陆续起床，互致问候，洗漱。
七点，张领导走近男宿舍，举手敲门：起床啦。那几个赖懒觉的一骨碌爬起，叠床单的，收枕头的，揭拼板的，扫垃圾的，有板有眼。
人们鱼贯而入，做起早操来了：打拳、踢腿、仰卧起坐、俯卧撑。独自做的，两相配合做的。张领导反折双脚，仰卧在地，一男士两脚分别蹬住她两膝盖，她双手抱头一次一次往上起，头部像鞠躬似的对着男士下部点头；阿芳睡在另一男士身上，喝令他一次一次做俯卧撑，数到20次时，男的求饶，她才下来。男的久不沾腥，女的魅力喷发，如此零距离的肌肤之亲，日长天久，邪念滋生，三位女性岂不受害？人都生就一副血肉之躯，又不是圣贤，谁能担保日后不出事？
早操后，有人倡议唱行业歌，就是张贴在门侧墙壁上手写的什么《出人投地》《父亲》《母亲》《朋友》，还有一首，我一直想不起名来。
接下来，娱乐。他们拉我打升级、斗地主，我不会，有人在旁指导。南墙角玩跳棋，被墙角走五子棋。不知不觉8点了，领导一声令下：开饭。人们纷纷收拾，反矮凳的，摆床板的，端粥的，派碗筷的，分餐的，准备就绪，张领导又钻进房间，等待属下恭请。
先由两个男伙伴去请示，末了，晶晶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喊：“领导，请用餐！”她荣耀登临，在上首盘腿而坐，金口一开，人们一边夹小菜喝粥，一边竞相开起淫秽玩笑。我听得不过意，便提醒他们能不能开点文雅些的段子？谁知他们毫无羞涩，继续调笑。
待他们收拾好，我跟女友说，想到火车站排队买票，有票才玩得安心。她成竹在胸：别忙，别忙，我会安排好的。
我把身份证和钱揣上，跟随晶晶和阿芳，出了寝室，来到马路上。
漫步杨树下，晶晶严肃地说：感谢你万忙中抽身过来看我，你的真情令我很欣慰很高兴。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想创造美好的未来么？现在我就把一个绝好机会带给你，介绍了几个杰出朋友给你，带你考察了一天，不知你可有什么感触？
“这，这是不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销啊？”我试探着压低语气。
“你别紧张。安利、太阳神、无限极、完美等直销事业相信你都了解过，我们这个项目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传销，更不是以往的其他直销，这里的制度、模式、理念绝对跟别家不一样。用脑好好思考，想通了，就把握机会，包你在短时间内跨越人生新境界！”她对我无动于衷的姿态摇摇头，继续深情地说，“不理解吧，不要紧，现带你去认识一个新朋友，看人家是怎样走向成功的。”
还没见到所谓的成功人士，我倒想起昨晚的忧虑，忍不住给她提出来。
她和阿芳听了，断定我职业敏感病作怪，这担心纯属多余。
要去的小区到了，电梯把我们升上9楼，门铃一摁，猫眼一审，门开了，是另一帮陌生的伙伴。类似的寝室，烟雾缭绕，打牌下棋的个个起来，分别与我们握手问好，敬茶。闲聊几句，主持人是一个打扮标准的女孩，招呼大家坐好，面前两个塑料凳上放着两盅水，高声请领导亲临讲课。一男子上穿短袖白衬衣，系一条茶色领带，脚蹬黑皮鞋，笑微微步入拥挤的会场，清了清嗓子，先来个自我介绍：大家上午好！我来自驻马店，名叫刘某某，很愿意成为你们事业中的伙伴和生活中的挚友。
我坐在前排，晶晶就在我后面，不时提示我呼应、鼓掌。没丝毫感动，我的掌鼓不起来。那人唾沫横飞，津津乐道于自己的幸运和成就，女友时不时替我按摩、捶背，以防我打瞌睡。演讲完毕，主持人让我们互相认识，她退场了，晶晶要我进隔壁房子里单独与刘先生交流。我坦率地向他提出昨晚产生的顾虑。刘先生答复，公司纪律很严，伙伴们觉悟很高，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类事件，至今也没听说过我们这里发生过这样的事。
“就算到今天为止，没有发生，但谁能保证今后不发生。万一发生，女士造成伤害，谁来承担责任？”他再三解释，我仍不放心。
闷闷不乐回去，两位佳丽带我到某市场，晶晶请我吃煎饺。饱了，问她：去哪？去听一个上级领导演讲。阿芳走在前，我随晶晶在后，禁不住悄声探询：
“能给个机会，我们俩单独谈谈心吗？”
“不行。”回答利落。
“为什么？”
“公司不允许。”
“你们公司未免太冷酷了，私人生活也干涉。”
“大伙来这里的目的是赚钱，还是谈情说爱？”
“两不误呀！”
“那是你的观点。”
不觉又到了另一小区，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门，顺阶梯下，右拐左转，是地下室，空气沉闷，光线昏暗，黑压压挤满了五湖四海的追梦人，嘈杂，奥热。
12:30，孙主持人出场，自我介绍后，隆重延请郑经理登台献演。
郑经理握笔边讲解边板书，主持小姐拿着抹布不停地擦，经理就不停地写了讲讲了写。什么中绿事业，小套两条线，业务员每月525元，组长每750元，主任2500元，科长37800元，经理则每月工资23.8万元。加盟费2900元，平衡发展两名业务员，每人同样复制下去，各发展两名，等你培养出两个或直线三代科长，就算出局，每人获取1000万至几十亿元。讲到高潮处，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我几次想睡，没跟得上鼓掌，女友一个劲给我按摩。
3个小时结束了，我松了一口气，随着人流出到外面。
我们三人往寝室回，阿芳知趣，脚步加快，故意落下我俩一起。我多么渴望能与自己的女友拥抱、亲热一番，温情地提议：晶晶，我们可以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倾诉心事，培植感情么？那么久没在一起，太想念你啦。她瞥我一眼，那两汪秋水似的深潭流溢着幽怨、无奈、深情，毅然决然：“现在不探讨这个问题。”
终于到了天洋城，我们没有立即上寝室，而是在楼下一处浓荫草坪坐下，休憩、闲聊。
“经过这两天的考察，你该知道我们是做什么了。你觉得这个项目好么，是不是能成就辉煌未来的大好机会？”阿芳替晶晶把话挑明。
“按他们讲的，还真有诱惑力的，应该有发展前景。”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们的反应。
“你自己用心感悟，别在这里敷衍我。”晶晶毫不留情。
“没敷衍，没敷衍，是我的感受。”
“没敷衍，你哪来那么多刁钻古怪的疑问？”
“有问题是好事，表明我在慎重考虑呀。”
“你认同是个绝好机会的话，该不该把握住？”
任随她们两怎么开导，我就是顽固而愚蠢，继续以尖锐、奇特的想法向她们提出质疑，令她们又气又恨。
回寝室与伙伴们走五子棋时，女友通知我到张领导房里。“领导”跟我面对面，她从阿芳她们那里得知我问题实在多，便让我大胆提，等她安排个时间，请示上级领导答疑。果然，晚饭后，晶晶、阿芳带我去到第一天那个寝室，面见大领导郭海强。跟其他伙伴打过招呼后，由郭领导单独给我解答，并作进一步的理念灌输。
第三天，8月20日，早操、早餐后，阿芳因身体不适，晶晶领我去认识新领导。
这个小区我没来过，进到人家寝室，十多位男女伙伴丢下手中的牌呀棋呀，起来跟我和晶晶握手，热情送水给我们。很快，大家进入境界，盘坐在地，恭候领导莅临。
先是四川广安的蔡大姐，回顾她做家庭妇女的琐碎和无聊，是推荐人把她领入一片新天地，让她发现自己原来那么青春那么能干那么有魄力，在中绿平台里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
接着，山东汉子贾洪刚，从他在内蒙古当特警聊起，发觉部队比地方更加黑暗，有钱的有背景的早早转地方，封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而自己深受父亲中庸思想毒害，不会营钻，不善于珍惜机会，白白挥霍掉部队补偿的6万元，到头来一无所有。是他的推荐人，是中绿事业重新给了他新生和方向。
我被他们一个烟盒拼装的六角形烟缸吸引，目光投向烟缸，不喝彩不鼓掌，任晶晶在背后按摩，贾洪刚以为我没听他分享，要考考我，哪知他讲到什么地方，我早心中有数，对答如流。
晶晶领我去到昨天那家小市场，请我吃炒面。抑制不住冲动，又提出恩爱要求，请她成全这番美意。她解释，加盟这里的团队，每人每天每时刻做什么，在哪里，都有领导监督、安排，除了忙事业，不能有私心杂念，不能谈情说爱，哪怕是夫妻关系，也不允许越雷池半步。
“那么久我们都没有来过，我太需要你了！”
“我知道你们男的是有别的途径发泄的。”
吃过午餐，我想知道她怎么安排。晶晶说：“充分利用这三天时间，把项目考察清楚，明明白白地加盟，明明白白地放弃。知道你午睡成了习惯，拿出一点毅力，克服困难，跟我我听领导演讲。”
还是那个地下室，人头涌涌，烟雾缭绕，空气压抑。
领导登场前，人们一拔一拔上前台，自我介绍，自我表演。主持人来了，请出了主角，席间爆发一阵疯狂地掌声。一位23岁的帅哥闪亮登台，他姓王，来自四川自贡，以大量的成功案例，法律法规的出台背景，制度优劣对比，直销的过去与未来，急剧的速度，快刀斩乱麻地演绎《北京中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网络营销的四个发展阶段》。佳丽主持人不断擦拭着写字板，台下不断响起连绵掌声，晶晶故障的间隙，没忘给我捶捶拍拍，按摩提神。
案例中，有赌场的混混，有吸毒的，有打架蹲监的，有情场失意的，有商海翻船的，有残疾的，有弱智的，快的33小时，慢则28个月，他们出局了，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都70万、3000万甚至几个亿，公司还奖车奖房，简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安排我门新人交流感受时，我坦言：第一天，不放心；第二天，动听；第三天，动心。
回到草坪下，我与女友继续探讨，她表示，这个平台成功率达100％，鼓励我尽管加盟。假如成功率98％，她也不会介绍给我，还担心什么？
晚上，我向张领导提出加盟愿望。她汇报上去，很快答复明天有两位经理来给我面试，得准备好加盟费。
说句心里话，为了早日获得晶晶的芳心，成就婚姻的梦想，我只有尊重她，相信她，支持她，明知那是传销陷阱，却不得不敷衍她，并侥幸地期待上天赐给我机会，帮助她，挽救她。舍不得孩子，就套不到狼。我豁出去了！
接下来，私下跟她商量，能否先替我垫付这2900元，回到佛山马上将钱归还她。岂知她，没有答应，要我自己想办法。
21日，天没放亮我就醒了，洗漱完，看书，收拾衣物。晶晶起床后，督促着我喝了大口盅水。早餐喝粥，伙伴们做晨运，8点15分，她便心有灵犀，要我与寝室的伙伴告辞，爽快地陪我到天洋城站乘818路车，让我自己到北京西站改签车票，早日踏上归程。
坐在公共汽车里，透过玻璃窗，晶晶右手轻轻挥动，随着车子行驶，她那优美的姿势越缩越小，最后成了一个点，凝固在站台。我心潮翻滚，两粒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流进嘴角，有点烫有点咸，视野模糊起来。亲爱的，你能抛弃急功近利的浮躁心么？能幡然醒悟，早日回归传统行业中叱咤风云的晶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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