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 京 ●
去北京好多次了,却从来都没有这一次那么匆忙。从中午下飞机到夜晚离开,我仅仅在首都呆了十一个小时。然而,即便是再忙碌,我也会让每一次的北京之行尽量留下一些挥之不去的记忆。
在机场打的到西三环,一路上艳阳高照,感觉依然炎热,恍惚间,好似我一直在南方,没有远行。把目光投向明媚的天宇,一片片云朵悠然自得,恰如我此刻飘着的心情。
午后,我徜徉在天安门广场,那些云儿,大片大片地汇聚在天上,好像在赴一场浓重的宴会。一些黑云,夹杂在白云中间,像是神秘的不速之客,却也受到了众人的欢迎,因为,多云的天空,会使广场的气温渐渐凉爽。太阳躲躲藏藏,偶尔从厚厚的云间投射出光芒,金光四射的瞬间,天安门城楼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第一次在北京看到这么多美丽的云朵,真的是浮想翩翩。当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向前远眺的时候,人民英雄纪念碑直指云霄,就如同一位资深镇定的指挥。风中,旌旗猎猎,一首首祖国赞歌飘向云端。
● 九 江 ●
十九年前,庐山之行让我在九江城的一角逗留了一个小时,对这座城市,几无印记。
乘列车一路往南,穿越九江时,那一栋栋红顶房,立即就从久远的记忆中苏醒。从列车的玻璃窗里往两旁张望,红顶房如脱俗的神仙居所。一些如鹤立鸡群,耸立在群楼中间,格外醒目;一些却孤芳自赏,装点在城郊的林木之间,故作清高。
许多城市都是千篇一律的。灰白色的天,方格子的楼宇,火柴盒的房子。即便是夸张一点的颜色,也全躲在了灯红酒绿的步行街上。而人们似乎都麻木了。九江却醒着,它给许许多多的孤寂的房子发放了红色的帽子,那些红帽子就如接踵比肩而来的年轻游客,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列车只停留了片刻,便又继续前行。当那座远看像一支巨大的铅笔、高高耸立达二百多米的胜利碑映入我的眼帘时,红顶房开始游离在我的思想之外。九江,就是这么独特的。
● 南 昌 ●
南昌是英雄的城市。火车差不多进站的时候,路基边一排排的树木,一些树上,结满了一个个像圆枣大的红果。我叫不出名字,问身边的游客,也都不懂。
一个二十多岁却非常肥胖的乘客,说她是南昌人。我问她南昌有什么地方好玩,她淡淡地说:没有。我从她的回答中推断,她不是不爱自己的城市,而是常年漂泊在城市之间,早已对一些地方淡漠了。
火车缓缓驶出南昌,远处山边的夕阳,红彤彤的,悬挂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西沉。之后,一片片红霞,映红了一整块西边的苍穹,久久地陪我走了一个多小时。我想起席慕容的《暮歌》:“我喜欢将暮未暮的原野,在这时候,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而黑暗尚未来临,在山冈上那丛郁绿里,还有着最后一笔的激情。“
南昌城里城外,果实是红色的,夕阳是红色的,晚霞是红色的。我相信,这些,都是英雄们最后一笔的激情。
两日三夜,天上地下,我匆匆在南方北方往返了一趟。走时,才是暮夏,回来,已是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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