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莫名染疾,足痛不已,以至行动不便。自认自己并非悲观之人,但遇上这样的事也苦闷许久。想必,无论是谁,如若平时喜山乐水,却突然行动不得;哪里都想去却又哪都去不了,心理定不会好受。
可悲的是,上天向来都是以双为贵,也就祸不单行了。病痛已足以令人烦闷不已,却还要无端的招来一堆的非议。慵懒,思想不积极向上,不关心集体的“罪名”硬是扣上头来。只是定罪的方式挺让人哭笑不得:空闲时在宿舍看书就是慵懒,不跟一大班子的人争夺只有几个名额的业余党校就是不思进取,脚受伤了不能参加那些个活蹦乱跳的所谓集体活动就是不关心集体。这样的思维模式还真有点文革遗风,虽然我也不算是知识分子,属于贫农,也免要被批斗一番。不过仔细一想,现我这样政治觉悟不高的思想贫农就应该接受改造嘛,挨批也就挺在理。
试问,有谁不想在读了万卷书之后能行万里路啊。我也想与你们一道领略三山五岳的威武,一览五湖四海之辽阔。可是能行么?你要愿意,扶着我在庭院里散散步那还是可以的。毕竟这对于一个连下床都要靠意志支撑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
对于一个不是天良丧尽的人来,终究还是希望能为他人做点什么,也不至于思想消极落后。再说,礼让也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吧!不争取一个自己不感兴趣而别人又求之不得党课也没什么不对吧。我就不信,几堂党课就能把一个人的党性给上出来,就能把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变成一个共产主义战士。别忘了,马恩合作花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去研究整个欧洲的经济史,和一辈子的实践才提出了共产主义。你做了什么,听了一次党课?如果能够这么容易,那中国革命的胜利也不用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了。所以,别在你上了一次党课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攻击那些无党派的民主爱国人士。他们对党的理解,热爱并不亚于你。
热爱集体从来就不是以表面功夫来衡量的。最大的声音也不见得是最广大的声音,那可能仅仅是少数人的呼声,因为沉默者往往才是多数者,才是决定因素。那些高喊爱国的,爱集体的,在危难时刻选择做汉奸的也不少。真没必要为一次活动去指责一个人不爱集体。
这样的帽子是难看了点,既然扣上来了,甩不开,摘不掉,那就将且享用吧!实在受不住也可发发感慨“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上天的公平在于,不如意的日子总能以同快乐的时光一样的速度流逝。虽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事实是,就在这冬天结束了不少人对春的希冀。充满阴霾的日子来得突然,所幸持续的时间不是太长。不至于漫长的让人挨不过这寒冷的冬天。
在病中的日子里,做的最多,同时也令人最舒服的莫过于每天一遍又一遍的听“和兰花在一起”这首曲子。
“和兰花在一起”这是一首非常有名的纯音乐曲子,由美籍希腊裔演奏家、作曲家Yanni创作,这也是他的经典之作。虽然我并不懂音乐,也不清楚这曲子想表达什么,但这曲子听着有伤感,有无奈还有渴望和期盼,让人不能自己的沉醉其中。它使人平静,令人神怡。听什么样的音乐并不重要,曲风也无重要,关键在于他能唤起你心中的某一个声音,并使其发挥到极致。
兰花,是花中君子,是一种高雅的精神。面对如此美妙的事物,这么优雅的乐曲,真的没理由去抱怨什么,也不应该自暴自弃。
并不是说音乐能改变人什么,能给人带来什么。音乐不能给贫困饥饿人带来美食,也不能让一个残忍的沾满血腥的恶魔放下屠刀。
其实,无论是音乐还是其他任何艺术形式,都不能改变人什么。艺术所能做的只是把你心中的某一个声音发挥到极致。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一个德国大兵既能一边听着高雅的古典音乐并沉醉其中,而一边又无情的将刺刀刺向无辜的百姓并也能乐在其中了。因为高雅和残暴从来就不矛盾,不是有一种美学叫暴力美学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似乎成了千古良训的话更多情况下只是那些懦弱到近乎无耻的人在自己犯了错而又不敢面对时所编织的借口。所以很多人在犯了错后多说自己交友不慎,误入歧途。只是善恶已然于心,于朱墨何干。把责任都推给别人,那些“不慎”之友心里也挺憋屈的吧。
人的内心往往同时住着天使与魔鬼,和兰花在一起不一定能使魔鬼消失,但确实有利于天使的成长。音乐不能使人弃恶向善,但能让人真真实实沉醉当中。这便足矣。真的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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