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音乐制作人芦笛突发脑溢血的消息,我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在朋友周密的QQ空间日志里,确切地记载着。周密的日志其实是一封求救信:“命运就是你和你周围的人”,我们的好朋友,广西籍旅粤作曲家、音乐制作人芦笛,由于工作劳累,突发脑溢血,目前在东莞黄江人民医院,重度昏迷,正值壮年的他,大批音乐作品等待制作。其作品《一棵棵开花的树》,《东莞兄弟》等,感动无数深、莞、穗的网友。大爱无疆,他需要您的帮助,急需救命款……
原来,2010年10月19日凌晨5、6点左右,芦笛在东莞黄江镇朋友住处突发脑溢血,随即被送往黄江镇医院抢救。
我跟芦笛曾有一面之缘。那时我还在东莞。应该是2008年的夏天。一天下午我去火炼树找周密,为我开门的就是芦笛。他说周密出去了,办公室就他一个人。芦笛?这名字好熟!但我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通过交谈,我才得知,他是广西人,1993年毕业于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创作专业。他原名卢焕容,他喜欢芦笛这个名字,也喜欢别人这样叫他。
我知道,芦笛是一种吹管乐器,它是由竹子、木头之类的材料制成的,而现在的竖笛就是由芦笛演变而来。芦笛这个名字真好,与他的音乐人身份有关。一提起芦笛,人们就会想起音乐,想起这个与音乐相关的人。
他说他曾有不少作品获过奖。代表作有珠海城市形象宣传获奖歌曲《与你相伴》。给我印像最深的是,他说他卖了不少歌,有时可以有署名权,有时干脆就变成了别人的作品。当前流行的一些歌就是他作曲的,是连署名权一起卖掉的,至于是哪首歌,他表示这个不能说,因为他们有过协议的,得为对方保守秘密。我这才知道,原来只要有钱,买到单独署名权,也是可以做个作词家或者作曲家的。
他说他现在没有工作,靠卖作品度日。我一方面佩服他,一方面又担忧这样的日子到底能不能过好。
我们交换了名片,名片上有他的QQ号码。此后,在网上遇见,我们也会打个招呼,问个好。
此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后来听说他去了深圳。
后来又在网上看到了有关芦笛的、题目为《获奖词曲他创作人如今要当男家政?》的报道:日前,布吉人民公园出现了一名为芦笛的平民词曲创作人。如果遇见自认为合适的人,芦笛会略带羞涩地递给对方一张名片和一份个人简历,名片上面写着:“为你量身定做原创歌曲,芦笛,词曲作家,音乐撰稿人……”,其个人简历上的求职意向写着:“愿到家政公司照顾老人或是做家务”。 ……“我快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所以,现在开始另找糊口的工作了。之所以要当家政,芦笛说,因为他一直是一个爱家、爱做家务的人、喜欢照料老人小孩,另外,他认为做家政,也许还可以抽出一些时间进行自己的歌曲创作。
天啊,芦笛怎么还在生存线上挣扎呀?一个在音乐创作上有才华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看来,专靠从事词曲创作吃饭并非易事啊!
可惜,同为流浪在别人城市的我,也无力去为朋友分担什么。我只能祝福他能尽快找到好的工作,先挣钱养活自己,然后再去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
今年七月份,我看到芦笛QQ空间有更新,是夕羊作词、芦笛作曲的《前世今生下辈子》的歌谱。最后一句“再叙我们夫妻情缘”,我感觉不妥,这个“叙”字,我认为用“续”字更好。我在此文下跟帖告知,不久词作者夕羊给我回复,说乐意接受我的修改。芦笛也同意了,他还告诉我,他现在回到东莞来了,住在南城华凯广场附近。
可是我人已不在东莞,而且工作的地方离东莞越来越远。去年在中山,今年在揭阳。今年东莞搞了两次文友聚会,一次在樟木头观音山,一次在南城。有文友邀请,但由于路途遥远,也是忙于工作而无法前往。要不然,还能到芦笛那里聊上一聊呢。惜哉!
得知芦笛突发脑溢血,我就密切留意着。没成想,在东莞阳光网,我看到了有关芦笛的噩耗:当天下午3点多,医院方面宣布其脑死亡,已停止抢救。
芦笛现年才37岁呀,英年早逝,实在可惜。正像周密所说“正值壮年的他,大批音乐作品等待制作。”
报道还说,在获知芦笛脑死亡后,他的家人决定将其器官捐献给社会,以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律师表示,因芦笛本人生前未留遗嘱,其家属替其做出器官捐赠的决定,符合法律规定。医院方面表示:“芦笛已经脑死亡,其他器官是否适宜进行捐赠还需要经过权威鉴定,但根据他的个人经验判断,除大脑之外,其他器官应该可以捐赠。”
器官捐献是一项造福社会、荫及后人的善举。也可以这样说,它是一种生命的延续。谁接受了芦笛的器官,芦笛的生命就活在这个人的身上。
芦笛还在吹响……芦笛的歌,我们会永远传唱下去。芦笛,人去歌还在,天堂有你更精彩,一路走好!
◆爱情不是长寿竹◆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够使我感到些许慰藉,使我孤寂的心领略到点点春意,那么,这青青的长寿竹应该当之无愧了。这常令我感慨万千的长寿竹,植于哥哥的窗前。每次,我来到哥哥这里,第一件事就是给这长青的植物换上新鲜的清水,把它身上的尘埃清除掉。哥哥向来不善言语,可这一回却挺有文学味儿:“有一年多了,这长寿竹居然还没有死,生命力太顽强了。记得秋实买回来的时候,连根也没有,我随便用只花瓶装点清水,就算把它养起来了。只是你每次来的时候伺弄一下,我几乎把它忘记了。可惜的是,秋实已经好久没有来了。”秋实原是我的女朋友,她在买回长寿竹的那天,说:“这东西也许要讲点缘份,一般人养不活它,有的不到一个月就枯死了!”而我们的长寿竹已经有一年的生长历史了,可如今已物是人非……
1996年春天,由于一个熟人的妻子要生小孩,无力看管成衣档,哥哥和我就决定合伙转租过来,由我负责经营,哥哥仍在工厂上班。由于没有经验,转租时按原价点货,因为我那个熟人说,转租的都这样,必须点货的,他开始做时就点了不少货。我想,既然这是普遍规则,那就遵守吧。我还天真地以为,这些积压的衣服,按原价处理应该能卖出去,谁知服装这东西讲究流行、时尚,过了时的布料和款式,根本就没人要看,更不用说掏钱买了。卖出去的都是我新进的货。由于财力也有限,所以生意一直没啥起色。但因为签了一个的合同,有按金在人家手里,没办法,只好支撑下去。
有一天哥哥打电话给我,说他女朋友的妹妹秋实现在正到处找工作。我说,要不叫她过来卖衣服,我去找工作。因为我觉得,女孩子卖衣服应该比较好,说不定会把生意做起来呢。
就这样,秋实过来了,而她做起生意来的确比我强多了。我感觉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我暗暗地喜欢上了她,日记本成了我倾诉的对象。而哥哥也对秋实的印象很好,他希望秋实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有一天回到出租房里,看见秋实在看一本书,我发觉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她在偷偷地打量我。我的脸微微地发烫,望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啦,感觉怪怪的?你在看什么书呀?”
她没有回答,欲言又止的,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后她终于说了:“听你哥说,你有写日记的习惯?”
一听到“日记”两字,我的脸更加烫了!我这才想起,今天早晨出门时,我把日记本塞在枕头下面了。她是不是已经翻看过?
“你,你看过了?……”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手脚无措的样子。
“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想,她一定是看过了,索性就“公开”了吧。就把日记本递给她。她接过来,翻到最近写的那几页,把它们撕了下来,然后再撕成碎片!我伸过手去,说句“我帮你撕”,又撕去几页,直至把有关她的地方全撕了,才还给我。我生气不接。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阵,见我不理她,她就进她的房间里去了。
也许我跟她只能到此为止了。想不到她会那么绝情啊。我心里烦乱得很,滴酒不沾我,竟跑到外面的小卖部去买喝。想起过去相处的快乐时光,越来越觉得伤心,越伤心就越喝,小卖部的阿姨见我有点异样,才走过来夺我的酒杯。
“你这人怎么搞的,不会喝酒学人家喝……”
我感觉迷迷糊糊的,嘴里不断地叫着“秋实”,后来终于伏倒在桌子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过来时,已经是躺在床上了。秋实坐在一旁两眼注视着我,泪珠在闪亮,见我醒了,忙过来给喂白糖水。喂完后,她用手指点点我的鼻子说:“你这个傻瓜!”
我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她没有把手抽回去。但嘴里说:“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只要你愿意就行。是你自己嫁人,而不是你的家人啊。”
“我还是怕……”
“恋爱自由,他们没有权利干涉我们!我们不能委屈自己!”
秋实终于下了决心跟我在一起。这是我们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有一天,秋实接到家里打来的长途电话,说家里有要紧事,要她回家去一趟。也许她家里人已经得到风声?我预感到暴风雨就要来临,就拼命地为秋实壮胆、打气,只要这一关过去了,就雨过天晴了。
秋实回去后的第二天,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的爸妈果然知道了我们两个的事,他们都说‘两姐妹,共瓦背’,名声不好。好像女儿多了嫁不出去似的,要嫁给一家的两兄弟。说要是我硬要嫁给你,他们就不认我这个女儿。我骗他们说,我已经怀上你的小孩了,他们很坚决地说,那就去下掉,他们是宁愿我去做人流受痛苦,也不愿意遭受乡邻的笑话,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人家张文秋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毛泽东的两个儿子,人们称之为‘佳话’,可为什么在我们家乡,却好似一桩丑闻呢?
只听电话那头秋实还在说:“爸妈叫我离开你,到别的地方去打工……”
我听得到她的哭泣声。
“我们远走高飞……”
“不……”
秋实没有再回到成衣市场。我也无心再去经营,就提早结业了。也顾不得按金能不能退回来。
后来,我进了位于芳村的玻璃厂打工,这里离哥哥租的房子还算近。
不久,秋实从我哥处得知玻璃厂的电话,给我打了过来,她说,现在在荔湾一家面包店上班。但又不告诉我她的地址,怕我去找她。又说:“可惜我们相见太晚,若是在我姐和你哥相识之前,我们就认识,那该多好。我现在也感觉很孤独,老是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情景。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准备到你哥那里,与你一起度过。”
第二天晚上,我和她去了醉观酒家,包了一个卡拉OK房。我将二十支蜡烛点燃,烛光映着秋实美丽的脸庞,我在心底默默地说:“秋实,我永远爱你,永远祝福你!”
当秋实将蜡烛吹灭时,我取出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只小巧玲珑的手表。我帮她戴上,对她说:“我的心就像这只表,时刻都在想念你。你只要一天没有结婚,我就会等下去……”
秋实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你不要等我,那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们分手后,你一定要另找一位,否则就对不起我。如果有来世,那我下辈子一定会嫁给你!”
秋实终于离我而去,再没联系过。
看到这顽强的长寿竹,我就会想起我短暂的爱情。爱情不是长寿竹,它没有长寿竹那样坚强。我是不是心太痴?我总是希望这一生只拥有一次爱情,而那个人与我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我痴痴地等待,希望还能听到哥哥对我说“秋实看你来了”。
唉!竹依旧,人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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