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
323国道钟鼓岩至梅岭墟路段,不时总会有一年满花甲的瘦个子,骑一辆助力车,行李蓝里少不了三支必备的东西:雪花啤酒、章贡酒、汽油,胸前佩着一架袖珍唱机,女歌星深情演绎着经典歌曲一路飘荡,令行人驻足,令闻者醒神。
这位花甲,就是“司令”练继新,南雄市珠玑镇梅岭村人。他,豪放、潇洒,时刻美酒侵润,时刻表妹陪伴,日子滋润、舒心,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国道从南雄蜿蜒而过大余,两相呼应的钟鼓岩、梅岭就坐落在江广两省毗邻部位。梅岭村有14个自然村,梅岭村小组(梅岭脚下)400余人,练姓20户,范姓2户,一队组长练猷能,二队组长练继新。
提起“练司令”,珠玑、梅岭一带无人不知,没人不晓。
练继新1952年3月出生,自小彪悍,打架一股蛮劲,对手年纪大也不畏惧,人数多也不害怕,胜算基本上归自己。那时,梅岭农业中学在梅岭公社泰源大队钟屋祠堂,公社书记刘顺根兼任校长,主任钟礼先。小练经常骑自行车上学,钟主任便经常跟他借用。岂料,一次被钟老师借去骑坏了,他吵着要老师修好,为此与钟老师结怨。小练最不喜欢受这窝囊气,初二仅读了两个月, 1967年11月辍学回家。经好心人推荐,他去泰源,跟湖口公社新湖的林祥标学做瓦。1971年3月,媒婆开始给他物色对象,第二年中秋后,20岁的练继新与小学文化的曾凡莲结为秦晋,持家立业。
外祖父娶了两个妻子,传下来,继新5个舅舅,18个老表。人称“阎罗王”的王庭金是二舅,幼年延请武师学艺,功夫了得。下汾村大鱼塘经常有人偷鱼,轻易守不住。二舅靠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硬是有惊无险。一次,鱼贼趁雨水漫过鱼塘,便在坝基下挖开一个缺口,王庭金发觉了,立即奔向前,抢过鱼贼铁锹,打得那人白花花的肠子从肚皮中漏出。人家告到官府,外婆巧言善辩,对方是鱼贼,两人扭打我儿子一个,防卫中哪有不失手呢?艺高人胆大。黄坑墟集市日,庭金当众摸女人的乳房,挑衅人们发怒,六七个人被他打得抱头鼠蹿。
在练继新眼里,二舅是个大英雄,发梦都想学几招。可舅舅说他火气暴,不会克制自己,怎么也没教。他碰上磨,遇上缠,41岁时三次封利是给二舅,才学上几招散打。
这就使天性正直的继新如虎添翼,嫉恶如仇的他,令那些寻衅挑事、欺软怕硬的混混们闻风丧胆,方圆十里的人们于是不约而同称其“练司令”。
1974年正月初八,虎年虎月的大女儿海燕降生,长大了嫁水口镇小谢。2001年,儿女海莲嫁始兴县的蓝建华。三女远路妹1982年生,2002年7月毕业于南雄中学,打工认识南亩镇牛背岭刘某,婚后两人在广州供房。小女敏华在梅岭中学读了初二,如今与灵潭村卢某处朋友。女大如飞燕,一一向着自己的爱情和事业天地飞翔,不再留恋父母无微不至的呵护。
父亲练猷训,好嫖,年老时磨豆腐卖,2010年8月去世,享年82岁;母亲赖良珍,2008年5月离世。大妹练继秀,嫁角湾村郭伟银,现58岁;小妹练继艳,哑嫲,嫁中站村曾昭×。
1989年下半年,村委会组织保安队,继新任队长,带领保安员5人,巡护村庄,调解纠纷。那时梅岭镇护林员20名,工资每月200元。他还兼任护林员不计收入低微,宣传防火知识,防范贪心村民,爱护林木,让一株株杉木、松苗茁壮成材,郁郁葱葱的森林倾注了他们护林员的拳拳爱心。
2002年冬,他被选为梅岭村小组组长,任职至今,事无巨细,热心奉献,甘当群众的 “管家婆”,深得老少村民的敬佩。梅岭村委会支书刘艳华、主任江树琪多次在公开场合发出由衷的称赞。
虽说是个小小的组长,但继新不畏艰难,一心要给父老乡亲做些实在的事情。
市旅游公司计划在梅关古道建一座两江亭,占用村小组责任山,补偿事宜却迟迟没有下文,群众急得生气。他耐心做大伙的疏导工作,领着几名代表赶现场劝阻、协调。公司想息事宁人,请相关户主吃饭。副局长温世群耍酒疯,企图压制村民,练司令一气之下,紧拧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副局长被制服得双膝跪地。终于,公司心服口服补偿了占地款4000元。
村小组有生态林达477亩,正好在景点范围,门票收入源源不断流进旅游管理单位。村里与公司商议,由组长练继新直接跟侯新安经理交涉,签订了20年合同,头10年55000元,后10年65000元,双方平等互惠,景点管理良性发展。
也应了牙齿咬嘴唇的真理,小组人口不多,邻里间矛盾不免发生。练继新不偏不倚,权衡各方利益,苦口婆心,常常把纠纷化解在萌芽状态,获得群众好评。
2004年冬,练司令同另七人乘江某的三轮摩托赴梅岭赶集,黄土赤路段交警查车,江某惊慌,调头躲避,不期跟迎面而来的大客车相撞,全部乘客受伤,他最重,在南雄人民医院住院,医药费25000元。因不懂法律,又不认识专业人士,压根也没考虑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至今引以为憾。
练继新是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不是完人,他贪杯,脾气执拗,常常对妻子动粗。与爱人曾凡莲相知相处四十年,练司令坦承打了她100多次,直打得她龙年清明“躲”中山去了。继新近一年来,以酒解愁,却怎么也无法排解孤寂、失落,心里充斥无尽的懊悔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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