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
最原始的砖到底如何烧就？
也许是一场森林火灾之后，
聪明的祖先从烧红的土里，
拣回意外启发，终于造福千秋……
今天呵，又一场“火灾”过后，
我们得到的收获该比先人丰厚。
被火烧过的每一颗心和泥土哟，
都变成红砖去建造四化高楼！
◆泥土◆
泥土在制作砖坯之前须经过一段时间的风化……
立志变成红砖的泥土，
纷纷面向外界敞开窗户，
任凭各种新鲜的气流，
源源吹进自己的肺腑。
“难道不怕外来者进入，
挤散了原来密实的筋骨？”
泥土们挺朐答道：不，
先有吸收然后才有真正的坚固！
◆大地的儿子◆
砖的母亲是敦厚的大地，
她懂得如何爱护自己的儿子：
去吧！跨进时代的制砖厂，
把自己烧成坚强的战士。
砖呵，没有辜负母亲的情意，
闯出烈火又扑进母亲的怀里。
看：烟囱的森林、广夏的群山，
便是他们献给母亲的厚礼！
◆砖儿为什么这样红？◆
问晒场，晒场铺开行行字，
它们吸收了太阳的光泽
问轮窑，轮窑张开大嘴巴，
它们汇集了烈火的颜色……
问工人，工人手指办公室：
请看技术员眼里红的网络；
问干部，干部笑指光荣榜：
请看工人们胸前红的花朵…….
◆题“老火砖”◆
窑内温度过高，砖坯就会被烧成报废的“老火砖”……
有的呲牙咧嘴，
有的扭腰曲背……
可知这一个个畸形儿，
原来也是方正的砖坯？
呵！热情一旦变成狂热，
便会把正常的理智烧毁。
看这废砖的外形也能说明：
红以至极，必然返紫发黑……
◆出窑的砖◆
目送着又一批红砖装运启程，
装窑姑娘的心也飞出了厂门：
也许这砖正巧运往他那个工地，
不知砌砖时他可感到分外沉？
想起昨夜他那吞吞吐吐的询问，
姑娘禁不住暗暗地笑出了声：
“真傻！到而今难道还不明白——
出了窑的砖永远不会变形（心）！”
◆瞩望◆
砖呵，你的脸色总是那么红绯，
莫不是为“秦砖”的历史而陶醉？
看如今多少水泥砖、塑料墙……
难道你不因自己的守旧而羞愧？
可知一位与人民心贴心的长辈，
曾到新型房建工地视察过两回？
你看到他那殷切瞩望的目光了吗？
砖喲，快插上改革的翅膀，追！
（写于1980年2—3月间，后发表于《作品》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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