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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暴力
  文 / 王玉霞
                       
                                                 

                       一
      
    近日有亲戚中的一位60岁的伯母在县医院住院,堂妹夫打电话给我,我不知这伯母得了什么病,因此心急火燎赶过去,原来是被同村一位四十岁的侄子打了,我愕然。
    听妹夫说,我这伯母给这人借了1000元钱,眼看要过年了,思忖着前去讨要,出门正好碰到此人在观看村中的人下棋,伯母就上前讨要,不知是伯母没做好梦,还是此人遇到烦心事了,听到伯母要钱,没好气的一口回绝:“还啥呢?我没钱……”我这伯母一听就来气,嘿?敢情是黄世仁遇到杨白劳了?看你牛的。所以也不依不饶:“你一个男子汉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你算个屁男子汉。”
    此人在人前下不了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口气更硬,“我就不给你,咋了?你再吱声,我打死你。”
      伯母更是来气了:“打死我?好,我今天划了你……”伯母一边说,一边顺手提起一把铁锨。
    此人更是面子下不来,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顿拳头把伯母打倒在地下,晕死过去。
    正好堂弟和堂妹远在新疆,行动不便的伯父就打电话把从新疆来探亲的的女婿叫来,送到了县医院。
    堂妹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入院后第四天了,这四天之内伯母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是发呆,身上被打的肿起来的地方,慢慢的消退了,只留下淤青的痕迹,妹夫没奈何,才给我打了电话。
    我请了半天假,陪伯母说话,听她唠唠叨叨说她被打的过程,听她反反复复的咒骂那个打他的后辈,感觉她诉说的差不多了,就开导她,让她慢慢消了气。又让堂妹夫偷偷打电话给新疆的堂弟,让他提前回家过年。
   伯母对我很是信任,偷偷告诉我说:“我是装的,我就咽不下这口气,等我儿子来了,我要他好看……”
    我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人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婆,好笑的是伯母孩童般的装病。
    在我的开导之下,伯母气慢慢消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也开始进食了,妹夫很高兴。
    堂弟在两天后赶来了,见伯母没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这人协商好了出院了。
    最后的结果是,这人答应还钱,还承担住院期间五千元的住院费用,并雇用小轿车接伯母回家,至此,伯母挣足了面子,心满意足的跟儿子回去了。
    这样的事情在农村很常见,正应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家打人,一家挨打,真正收益的却是第三方——医院,如此暴力,损人又不利己,何苦来。

                        二

    伯母住院期间,慢慢熟悉了病房中的病友,中间住的是一位三十四岁的四川女人,说着地道的四川普通话,时不时夹着一句临洮方言。她的嘴唇又青又肿,我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望了她一眼,谁知道她却豪爽的一笑,主动娓娓道来:“人倒霉了没治,我也是被人打的,你看我的牙齿和嘴唇被打成啥了,门牙都松了,疼得没办法吃饭。”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不问也显得不礼貌了,我只好礼节性的询问为什么被人打了。
    “我是四川人,在临洮十多年了,住在城市金街,前几天晚上做完生意回家,在小区里碰到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一个男人开着车外出,我的摩托车不小心划了他的车一下,他下了车就和我理论,正好有另一辆车要外出,我们挡着道了,我想先让这人过去再和车主商量,就推着摩托车往旁边避开道,谁知道这车主以为我要逃跑,几步跑过来,抓着我的头发迎面就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上了,小区里认识的人看我一嘴一脸的血,就赶紧把我送到医院来了,在这两天疼的连饭都吃不成。”
    “那你们现在协商好了吗?”我应付似的问
    “协商什么,我老公报了案之后,人家两口子才来了,他老婆也不问我这两天怎么样了,张口就说,如果我这样躺在医院里装病,医药费他只给我50%,多一分也不给,还要我陪她的车。你说这都是什么世道,就开的那个两三万的烂破车,以为我赔不起,腊月里我做几天生意就可以买一辆比他那好的车,我躺在这里损失多大,他们还说那话。你看我的牙齿——”她用手轻轻推了推她的门牙,那几颗门牙和牙根连着一点点,打秋千似的来回晃。
    “那现在医药费——”我问
    “都是自己垫着,就几千块钱,也没有多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要是他们再不给我赔礼道歉,等我好了,我花点钱买通两个少数,废了他胳膊腿……”这女人犹自愤愤不平。
      我愕然了,本来就不大个事,因为一出手,就整得如此相互仇视,孰是孰非,如此暴力,得不到相互的协商和谅解,将会冤冤相报,后患无穷,何苦来?

                                                                        三

    看到中间这个四川女人向我倾诉,窗子跟前那位也是气愤填膺:“姐姐(她看起来比我小),我也是被打的,是被我们村主任的弟弟打的,村主任是主谋,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老是欺负我们家,欺负村里人,大家老是忍气吞声,谁知道他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了。”这女人气得手有点发抖。
   “村主任打你?为什么?”我倒有点好奇了,村主任一般都是党员,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动手打一个农妇,的确是让人感到奇怪。
    “我们家就老公一个人,是独苗,没有帮手。我们家和他们家是邻居,他们住在我们家后面,隔着一个巷道,他们盖房子的时候,为了往直拔庄廓,就把巷道占了,这样他们家门口就显得有点窄了,他们不经过我们同意,就砍掉了我们墙后面长了几辈子的几棵大树,我们去问的时候,他们还理直气壮的说我们的树长得不是地方,挡着他们的道了。我丈夫老实巴交,就忍了下来。
   后来他们又以给大队做水渠为由,把本该从他们地里过的水渠改道从我们地里过去了,占去了半块地,我丈夫和他狠狠地骂了一仗,从此他就恨上我们了。
   今年我老公外出打工,常常不在家,他碰见我和孩子,常常威胁似的说要弄死我们。那天他们家宰猪,我们家也宰猪,他和他弟弟就说我们和他们作对,找上门来了,他们的老母亲急的跟过来拦他们,村主任就拉住他们的老母亲,他弟弟对准刚从大门里出来的我就是一砖头,把我打得满头是血,倒在了地上,我听到他的老母亲喊了一声:“我的天哪,你把我打死算了。”也就倒在了地上,吓死了。
    我被村里人送到医院,他们忙着给他母亲办丧事。我老公闻讯赶来,气不过,就向派出所起诉了他们,他们亲戚中有公安局的,给派出所打电话,派出所不受理我们的案子,县公安局也不受理,我们向法庭投诉,法庭的人到村上去了解的时候,村主任只是把法官领到他们家族中的人家,也没有给我们评上理,没办法,我们从省上托了个人。把电话打到县上,打一次电话,县上公安局的人来给我们上上一课,给省上的人回复说是正在调解,。
    我现在住院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也没有来人看一下,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共产党怎么就把这样欺负乡人的人放成村主任,要是再没有一个结果的话,我们就要到中央告御状,我们有他们欺负相邻的证据,我就不信了,共产党的天下就没个公理。”
    我感到愕然了,村主任动手打人还吓死老母,本身就是一件丢人现眼大逆不道的事情,小小一个村官,到底有多大的神通,能够如此欺人太甚,更能够让共产党的衙门徇私枉法,让村民有冤无处申?如此暴力,不妥协处置,何以平民愤?何以安民心?
    
    都是中国的公民,人们的意识并没有全部得以提升,拜金主义,钱能使鬼推磨,大学生就业难,高校更多地注重于学生的数量和由此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使得更多的人的目标不是神圣的象牙塔,而是哪里能挣钱往哪里跑,好心人不敢学雷锋,以免惹祸上身,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世风却日益衰败,人们的素质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提高,所谓的地域文化,也只是某些人在沾沾自喜的回味老祖宗的辉煌,很多人信奉枪杆子里出政权是对的,很多人更相信钱和权的万能性,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遇到事情,三句话不对,你也打来他也打,以为大不了就花几个钱了事,和谐社会,却显得如此不和谐,如此暴力,何时是个头啊?



2013/1/28 22:09:49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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