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今年六十有五，外地人，光头，个子不高，脸上总挂着憨厚的笑。独自在这里从事废品回收，算来有十年了。他所称的废品从不诈称，渐渐有了憨老头的称呼。生意不火，亦算可以。如果你问他结婚没有，他会笑着说：现在单身。据熟悉他的老乡说，他老家有老婆子女，还建了楼房，钱还是他寄回去的......闲来没事，喜欢下两盘，水平一般，却总要悔棋。遇有烦心事，吃饭会喝上两杯，解解闷。
眼下，他就遇到烦心事：原来的店主要加租金，加得太多了，谈不妥，唯有另觅他处。现在租的门店，位置稍偏僻，但便宜。搬过来没多久，就遇小毛贼了。由于天气炎热，晚上睡觉打开窗子，睡着后，贼就用竹竿申进窗口，凡是能挑起的，都偷走。天亮后，他气得呦呦叫。报警吧，警察会受理？损失多少，一百多......几十块......不够立案吧。再说警察这么忙，管不管你这碎事还不知呢。没过几天，小毛贼还来，这次他没睡熟，大声吼叫，贼吓退了，没偷成。他为防小偷这事烦，不开窗吧，太热，睡不了。也曾想过用报复小偷的办法，拿根长竹竿，小偷来偷时，用竹竿一捅，那贼就有得受了。但细想行不得，先别说怕小偷找人报复，自己一老头如何应付；小偷受伤了，要赔医药费，也划不来，这方面新闻有报道的......
几天前晚上的一次几小时停电，让他热得难受。看着手电的光，也有了对付小偷的灵感。他忙碌好一阵子，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比试着......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小偷再次“光顾”了。
这晚小毛贼又来了，爬上近一米的墙石脚（后窗外的道路比较低），抓住窗铁枝，竹竿缓缓申进窗子。不一会，听到“呀”地大叫一声，接着“嘭”地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然后是跌跌撞撞远去......
小偷远了，老头才从桌上跳下。拿开掩盖桌子的黑雨衣，收拾遮蔽自身的黑布，把桌子摆回原位。一切收拾妥当，上床睡觉，一会就酣声大作。
第二天，街上就传开了，憨老头的门店闹鬼，还说是当初建房时，曾经有女人上吊，说得有声有色。他的老乡也上门来，劝他搬走。他微微地笑着说：“我都六十多了，还怕鬼？”
从此，不见贼踪影。
一段时间后，店主登门，说要签长合同，价钱可商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