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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
  文 / 随心所“玉”




    春天在一片片的菜花中娇嫩起来,在一朵朵桃红中妩媚起来了,在一树树梨花中清新起来了……看见春天,总想拾起那些被我遗忘在冬天里熟睡的词汇,好用一颗春光铺满的心重新将他们温暖起来。聆听着轻快愉悦的歌曲,我走在乡村的公路上,一点一点的发现春天走过的足迹。
    芳塘小溪边有几棵柳树,正飞着浅黄的柳絮儿。柳条纤纤,抽绿的样子在春风中荡漾,把一切烦恼疲惫都荡开了。继续往前走,碰见五六个小学生,他们在玩闹着,拖着回家的脚步。看见我,就亲热地凑过来,叽叽喳喳的兜转在我后面,就像一只母鸡领着几只小雏儿要啄破春天的秘密。刚送走柳树,又迎面走来几树桃花。我举着手机,走到主人家的桃花树下恣意定格春天的美。那几个学生也屁颠屁颠地嘻哈着用他们不多的词汇赞美。忽然班里的李庚灵用极夸张的语气大声喊道:老师,那边有梨花,白白的。我笑而不答,只用手指轻轻地拂过某个小女孩因兴奋而红艳艳的脸,认真地说:嘿,春天开在你脸上了。其他孩子笑成一团,真像树上团团簇簇的桃花。闹哄哄的推搡着我亲近几树梨花,洁白如身边几颗纯净无瑕的童心。我是幸福的,被一种单纯的快乐包围着,在淡淡的花香中嗅到童年的味道。
    沿着穿过村庄的马路,踏入野草青青的田野。田埂上零星开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黄花。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黄色,这么热烈的,与我的性格不符。我蹲下身去,旁边又蹲下几只“小雏儿”,好奇地问:老师,这是什么花啊?可真把我问倒了。我暗暗思索了一会,不急不缓地说,就叫春天的小太阳吧。他们似懂非懂,我又何尝不是呢?大自然这么奇妙,春天又安排了这么多的花嫁。夕阳照耀着不远处东一片西一块的菜花地,好想化身一只蝴蝶,亲吻这些娇羞的,嫩嫩的,弱弱的小花儿。我一挥手,我的孩子们就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去嗅春天的味道,把春天抱个满怀,留下一串串铜铃般清脆的笑声。“游人不解春何在,只拣儿童多处行”,春天真好呀!
    春天是耕种的季节,村里不多的老乡亲们,三三两两地在贫瘠的山地上,播种希望,播种秋实。我远远看见一个七十岁左右的婆婆。背对着我,弓着身子翻土,白发在风中凌乱出一种劳动美。我打发了身边的孩子,走过去套近乎。微笑着接过铁铲,有模有样的像婆婆那样翻地,有同样的深度,弯腰拣净一些野草,丢在田埂上。她的故事与各地留守的老人的雷同,孩子们迫于生活的压力,都远走城市,成为工厂里或工地上一位位默默付出的农民工。孙子们为了求学或求生,飘泊在外。从她平缓的语气中,听出一些无可奈何的叹息或是心中深植的寂寞,辛苦大半辈子,守在她的身边的只有这二分薄田。还有一条亲人般的老狗。我心里一酸,想起家里半百的双亲,是不是也在劳作?是不是也正在适应这样寂寞?心想等会打个电话回去吧。
    我许久未劳动了,不一会儿就累了,我强忍着不喘一声。老人从我吃力的动作里看出来了,又接过来铁铲仔仔细细把土翻起来,还细心地敲碎那些大块的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着。如此,我铲你休息,你铲我休息,时间在扑鼻的土腥味里一点一点飘远。夕阳的余晖也即将融尽在夜的边缘,地翻了一半,我们愉快地在暮色中挥手告别。回去,我要播种我的亲情。

2013/3/5 6:10:4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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