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到冬,日历变瘦
淇河化蛹成蝶
飞来的雪片像冰的翅膀
在岸边小城的广场上变凉
风是温柔的词语
石头都刻满字
古人曾经把玩过的
那些浪漫的手抹去千年的角棱
红尘窄小,世界不容你我错过
哪怕把佛经再重演一遍
哪怕放弃今后的日子
只做耕田打柴的事
千般杂念如放久了的经卷
碎成纸屑,但不许风把你吹走
我等着指给你看
河对岸山上的满月
那青花瓷的月亮啊
画着嫦娥、吴刚、玉兔和金蟾
你头上的月亮也有画
渲染着太行画风
今天入画的只是你我
而且只许用水墨
像儿时亲切的黑白电影
在我熟悉的风景里
◆9小时◆
我在你汽车副驾驶的位置呆了9个小时
这时间足够穿行大半个中国
但我们只是从中午走到深夜
看见风在夜色里放飞沉醉的塑料袋
我们谈到了“清空”。在手机的屏幕上查看字迹
外面是漫天的尘沙,旁边的ktv恍如地狱
这不妨碍你干渴的愿望,像红楼梦里的绛珠草
把一整瓶烈酒当眼泪,滋润细小的尘土
其实我走向你只需十厘米的路程
即使我是蜗牛,也能爬过仪表盘并找到你
但我无法启动那把喝醉的钥匙
我看不懂驾驶指南,你才是左右方向的人
我说:假如后半夜就死,我的尸体离你最近
因此,我明白了一个小女孩为何痛恨墙堵
痛恨坟头,痛恨夜晚乡间无人的土路
一个看不见自己的女人,她永远是别人的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