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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忆韦伯及其他
  文 / 冯春华
    



    1997午10月8日至9日,在贵州绥阳参加诗歌节和辣椒节,在收获诗的同时,也感受到一种诗以外的真诚。同行的7人,年龄从20多到70多、从陌生到相识、从诗到生恬、从师生到朋友,无不洋溢着一种浓浓的温馨。也许,旅途中的一切,会让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回忆下去,让心一直温暖……

                      ●韦丘的皮带●

    原广东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著名诗人韦丘是队伍的顾问,据说他走南闯北的皮带,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比我们同行的钟小姐的年龄还要大。经过一路的颠簸、好不容易来到一千多公里外的贵州绥阳,参加诗歌节和辣椒节。想来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特别是我们住的招待所,远远望去,几位迎宾小姐绯红粉白,艳若桃李,我们便挺胸昂首,努力装出一副大文豪的样子。韦丘先生还和小姐亲切地道了一声好,然后便急急走进大堂。众人以为顾问累了,怎知韦丘在一偏僻处,小心拉过我说:“大事不好,我的皮带断了。”
    男人断了皮带也就和女人断了吊带裙的带子一样左右为难,谁也不会有先见之明而多带条皮带。于是,放下行李后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大伙决定“集资”买一条“坚的”送给顾问。
    偏偏韦伯事多,在街中间被人大喊一声。原来是云南省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诗人、评论家晓雪以及《星星诗刊》主编杨牧、副主编张新泉等人隔着马路叫他。几个老朋友就在路边聊了起来。绥阳人爱诗,以为几个名人在谈诗,静静地围了上来,不知他们听到些什么?
    和诗人们分手后,韦丘越见精神,差点把买皮带的事忘了。忽然,他高兴地说:喏,那不是挂着很坚硬的皮带吗?众人欢呼着走过去,一看,坚硬肯定是坚硬的了,但那是自行车的外胎。
    皮带终于买到了。想必是有了一根好皮带,在后来的文学讲座上,韦丘的讲话赢得了长久的掌声。在他去卫生间时,竟被女诗歌爱好者赌在门口.非要他签名不可,韦先生静定自若,一副大将风度的样子,极潇洒地在卫生间门口为她们签了名。
        
                    ●唐小桃的勇敢●

    桂老师常常要唐小桃讲她的勇敢史,让我这个初初相识她的人莫名其妙。女人勇敢是什么?看她苗条纤弱的身材,想必也是个不懂武功的人。
    在绥阳几天之后.才知道她是一个有主见的人,直率、坦诚,诗也写得不错。韦丘曾有诗相赠:”三进大瑶山,两见小桃红。”不知算不算爱情诗?
    也许小桃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但丝毫没有影响她对生活的追求。在绥阳的夜晚,她竟在众人面前叫我去散步。离家千里,人生地不熟,孤男寡女,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但她真勇敢,毫无忸捏,谈生活、谈诗,直让绥阳人以为两个广东青年浪漫到来贵州谈恋爱。但天作证,我们可是连手也没有拉一下,尽管在枫树下、溪水边。
    唐小姐的勇敢也表现在她的执着。在某卡拉Ox厅,老板娘见我们是广东人自然是“大款”了,2元唱一支歌还要虚报数量,我不是大款但想想在人家的地头上也就算了。但小桃亳不畏惧,和柜内的人一支支地核对,逼使老板退回二三十元。这二三十元在广东连个“鸡煲”也吃不上,小桃说:不在乎钱,但不准他们骗人。你说,她不勇敢吗?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从2号车厢到15号车厢的卧铺,一来一回要近一个小时。四川贵州南下的人多,连列车座位下走道上都睡了人,小桃拿着接近她体重一半重量的行李,在人肉中穿行,不时有挑逗的眼光,但她真勇敢,对睡着不动的人敢于用三寸金莲踩下去,从人骨上前进,假如碰上几个不好惹的,不知我们的小桃是不是对手?
    
                       ●杨振林的福气●

    清远电视周报主编杨振林是个最有福气的人。吃得是福、睡得是禄都让他全占了,而且他的“艳福”着实没有人比得上。
    想想一行7人,广州一男一女,清远一男一女,韶关二男一女,但一个是老师,剩下我这个壮男,就只有提行李挤车厢的份了。高大威猛的杨先生倒空闲了许多,每到一站必挑本地特产,如什么猪脚、海带之类吃个痛快,看得我们直流口水。吃完后他休息得又很好,想来天生是个有福气的人了。
    绥阳诗歌节,吸引了全国各地30多家新闻文化单位、遵义电视台、绥阳电视台对开幕式等活动进行现场直播。午餐时,和我们同桌有一美貌小姐。略懂几句贵州话的杨先生觉得应该表现出绅士风度,频频挟莱给小姐,小姐感激之余,用普通话问我们是不是广东来的,杨先生则故意讲几句贵州话,于是,两人一下拉近了距离。接着便是留电话留地址。
    在随后的几天里,杨先生和这位姓景的小姐形影不离,景小姐对我们这群广东人表现出遵义人所有的热情。在分手的时候竞然依依不舍,不知杨先生可曾心痛?
    但却有人为他心酸,却是真的。
    
                    ●黄丹宁的认真●

    黄丹宁在广州这个繁忙的大都市应该活得很累.参加诗歌节应该开心才是,可她仍然开心不起来,一是惦记家中的父亲,二是她做事认真。
    我认识她以后一直戏称她为”黄领导”,看来领导就应该是认真的。在同行的几天中,我们一直有些”直奔主题”的大雅大俗玩笑。黄领导根本不屑于参加,倒喜欢在卧铺上小息,但听得多了,领导也有大俗的时候,她一开口,必然是高水平的,直让我们为她鼓掌。
    领导也是人。
    遵义的出租车便宜,上车五元让你在城内走。一傍晚,我们决定去火锅城,说好地址后分为两部车,我们和黄顿导等在某一火锅城左等右等不见韦伯众人,便紧张起来。黄领导记挂着韦伯等人,执意在几间火锅城找了个遍,仍然没有影踪。领导也会肚饿,相信韦伯等人也要吃饭。于是,我们便自己吃了起来,尽管吃得不是很开心,但总算设有饿着。回到宾馆后一碰头,才知他们也是到到处找我们,不知是不是遵义的火锅城太多?
    
                   ●钟淑萍的天真●

    钟淑萍属于纯子之类的为人师表者,读她的诗很早但认识她的人很迟,参加诗社团体活动,此行似乎是第一次。所以,一路上她的语言最少也就是最沉默,甚至于上了当自己也浑然不觉。
    由于心理准备不足,钟小姐在火车上竟然不能入睡,昕着上铺的成熟男子呼噜呼噜大睡自己的心里决不好受。无奈之下她只得接受别人的安眠药,这真是危险的事。报章杂志不是常披露现在的人用蒙汗药迷魂剂劫财劫色吗,但钟小姐义无反顾地将药吞了下去。别人都在领略山村田野的美丽景色了,她却才开始迷糊入睡,真难为她了,不过,送药给她吃的可是她尊敬的老师。
    钟小姐热爱历史.一到有红军遗迹便要照相留念,但又乖巧地等在众人拍完之后,才谨慎地照上几张,在红军总政治部旧址,我们轮流在红军用过的竹排上留影,大家拍完后,轮到钟小姐,偏偏有人大喝一声“不准照!”把钟小姐吓得香颜失色,急忙赶上我们。这工作人员想必工作极认真.远远地跟着我们,不知是想抢走菲林还是想罚款,但天真的钟小姐不当一回事,到另一间陈列室又照了起来,待管理员来到时她已将相机收入手袋了。
    
                     ●冯春华的诚实●

    冯春华的诚实众所周知,并且将这良好的风气传播到贵州,看看别人三男三女,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唯有多做实事少望街上的红男绿女,好处尽量让给别人。何必和别人争呢?如果争不过落得别人的笑话。
    冯先生的诚实有凭有据。和唐小姐的溪边漫步毫无浪漫可盲。晚上看精采的演出,偏偏组委会少给了一张票,唯有牺牲他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在招待所看电视实况转播不是更好吗?顺便也可以看住那些贵重相机啊,行李啊等等,好让大家放心看戏。
    他也真诚实得可以,在烈士陵园凤凰山等地游玩时,景小姐和他走在了一起,渐渐地远离别人,但他似乎做贼心虚地四处张望,和小姐不知说什么好,仿佛害怕对不住朋友似的。
    但有了这老实人也让旅行增添了不少乐趣,如他好吃好玩,所以,路上一应招呼及至大小帐单全由他处理了。大伙拍手叫好。以后,你们有机会出外旅游什么的,千万要叫上他这个大老实人。

                   ●题外:景小姐的真情●

    如果我不是已婚,恐怕也会喜欢上景小姐。认识最小姐是偶然也是必然。说偶然,是因为我们千里之外认识一个美丽热情的小姐纯属机遇;说必然,是因为景小姐热爱写诗,井出有诗集,还送了我们每人一本,又在遵义有线电视台上班。所以,绥阳举办这样有名的诗歌节辣椒节,景小姐能不参加吗?又因为景小姐曾南下广东,与广东有不解之缘,所以,在绥阳与几位广东人相识也就必然的了。
    景小姐是地地道道的贵州人,13岁就开始发表作品,加上天生丽质,想来该在男人面前高高昂起头了,但她却不这样。对她天天涂脂抹粉我们曾大胆质疑,她说,在贵州等地,如果一个女孩不化妆上街上班,别人会笑话的。噢,原来如此。在广东的“三陪”小姐中,没有一个不浓妆艳抹的,所以,许多人都以为这样打扮的人一定是“三陪”了。
    景小姐与我们交往是真诚的,在遵义的几天,她带我们去玩、吃,甚至买车票。不断提醒我们注意事顷,带我们去她家里作客,让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男人们心里热乎乎的。不知同行的女人们的心有没有酸溜溜呢?
    遵义回广东的车票不好买。景小姐便动用她的关系牺牲休息时间为我们买到仅有的几张座位票,让我们在漫长的旅途里有一个憩息之地。在站台挥手告别时,大伙心里已依依不舍了。
    回到广东后,我们看着景小姐的相片,无不盼望她能尽快来一趟广东,以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写于1997年秋

                                                                                       
2013/4/5 19:09:4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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