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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魔术(小小说)
  文 / 孙杰
                    


   秀丽,一名农家的女孩,14岁了,在镇上中学上初中二年级。端午节她做的事如同变魔术般,让全村人刮目相看。
    端午节这天,秀丽和本村的同学小红相约要到镇上去赶集。在赶集前,她要给太奶奶挑担水。太奶奶将近90岁了,秀丽的奶奶、爸爸、妈妈、哥姐们都到城里去了,秀丽因刚上初二,怕进城耽误学习,就准备上初三时再转学。太奶奶起初也进了城可过不惯城里的生活,硬是不听晚辈的劝,回到了老家,一人生活。平时吃饭就由同村的小婶在家做好,送过来。秀丽在镇上住校,逢双休日才回来和太奶奶相聚。
    大清早,秀丽挑着水桶来到相约的同学小红家门口,喊她一起去挑水,挑完水好一起走。小红出来,她6岁的弟弟非得跟着。秀丽、小红并排朝在村头的那口井走去,小红的弟弟蹦蹦哒哒在前面跑。虽说眼下村里安了自来水,方便得很,可一些老人还是喜欢喝井水。特别是夏天,那井水又凉又甜,喝了又不坏肚子。
    她俩到了井边,一边说话,一边放下担子,准备打水。突然,传来扑腾的水声和小红弟弟的喊声。小红四下里看不见了弟弟,急忙跑上井台往井里看,见弟弟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井里,正在水里乱舞扎。小红吓坏了,转身就往村里跑,嘴里高喊:“救人啊,我弟弟掉到井里了。”
    山里的乡村,清晨静的很,小红的喊声惊动了村里人,纷纷跑了出来,想探个究竟,小红哪有功夫说话,径直跑回家中喊父母,等父母和乡亲们跑到井边,就见秀丽拉着小红弟弟的手站在那里。小红妈妈拽过儿子,上下打量。秀丽说:“婶子,都是我的错,没看好弟弟。”小红的弟弟浑身湿透,嘴里不停地说:没事,没事。
    小红的弟弟没什么事,也就没有影响她俩去赶集的心情。小红来找秀丽,见秀丽正拿着一大碗炒鸡蛋给太奶奶,让太奶奶中午把鸡蛋吃了。小红看着秀丽说:你是不是把我妈给你过端午节的鸡蛋给您太奶奶做了?秀丽笑笑没吱声。
    秀丽的太奶奶岁数大了,脑子不是很明白,可能是年轻时经常挨饿的缘故,对吃的特别注重,她自认为是好吃的就东藏西藏的。秀丽双休日回家经常吃不饱,如果小婶送来的是白面馒头或烙饼,太奶就给秀丽一个,吃完了就说没有了,秀丽老挨饿就跑到小红家找吃的。小红的妈妈家境并不富裕,可心地善良,每每双休日都多做一些饭等秀丽来吃。端午节,村里的老人一辈子节俭惯了,很少过,就更不要说包粽子了。家里年轻人有在镇上工作的就包好后,回到村里给老人拿几个吃。除了吃粽子外,村里大人还有端午节给孩子分鸡蛋的习惯。几十年前生活困难也是要给孩子分个鸡蛋的,现在生活好了,就多分一些。秀丽家没人,太奶奶岁数大了也没有养鸡,也就没有鸡蛋。昨天,小红妈妈想给秀丽煮鸡蛋。秀丽不让,说是想要10个生鸡蛋,小红妈妈纳闷的想:这孩子要生鸡蛋干嘛呢?
    秀丽和小红走在去镇里的路上。秀丽挎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上面蒙了一条毛巾,捂得挺严。虽不是盛夏,可天热的不行,小红挑着有阴凉树下走。秀丽走在路上,眼睛不时地看路两旁的地里,见到地边上有红的黄的小花就跑下路基,采一些放在篮子上面。
    傍晚,秀丽和小红赶集回来了,秀丽的篮子里装满了货物:下面是在街里买的粽子,有肉的、红枣的、豆沙的不少呢,这可是村里人没吃过的;粽子上面是好几十个鸡蛋。小红嘴里不停地说:“秀丽,你真行!秀丽,你真行!”
    晚上,秀丽在小红家里过端午节,秀丽把太奶奶也搀了过来。小红家来了不少乡亲,都想知道小红弟弟早上掉到井里的事,这一整天大家都在议论小红弟弟是咋上来的。小红妈妈替大伙询问秀丽,秀丽光笑却不言语。小红道:还是我说吧。早上,小红进村喊人。秀丽往井下一看:小红弟弟双手紧抓住井辘轳的绳子,两只脚在水里扑腾,就试着摇动井上辘轳,小红弟弟本能的抓着绳子没有松手,本来就不太深的井,秀丽没怎么费劲就把小红的弟弟摇了上来。她顺手拿过靠在辘轳架上的扁担,用挑水的钩子和绳子固住井辘轳的拐把,把扁担顶到地上,使辘轳不能倒转,然后腾出手来将小红的弟弟拽上井来。小红的弟弟说:他本来想和姐姐们藏猫猫,就趴在井壁上,可手用不上劲,本能的抓住了井绳滑掉在井里。上来后,怕挨妈妈打,见到大人就只会说没事,没事。大伙听完小红的叙述,都夸秀丽沉着机灵,要不然小红的弟弟会成啥样,还很难说呢。
    小红妈妈看着秀丽提过来的那一筐鸡蛋和粽子问道:“秀丽,你身上没钱,咋买了了这么多东西。”秀丽腼腆的光笑不言语,结果,还是小红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秀丽知道太奶奶好吃,就想在端午节给太奶奶买些好吃的,想她岁数大了,应该替爷爷、爸爸照顾她。手中没钱咋办呢?她想到镇上商店里的工艺品,觉得有了办法。她要了小红妈吗10个生鸡蛋。将生鸡蛋壳的顶端轻轻开个小口,将鸡蛋倒了出来,再将细细地沙子灌了进去,用透明胶粘好口子;再用小的叶片和小的花瓣用水湿过后,贴在鸡蛋上用网将鸡蛋包裹起来放在锅里煮。用不了多长时间,将鸡蛋拿出来去掉网,鸡蛋壳上就有了叶片和花的图案。再用泥和剁碎的麦秸和成泥巴底座,用鸡蛋压个窝窝,放在炉子边上烘干。端午节那天,她把倒出来的鸡蛋炒给太奶奶吃。把做好的鸡蛋壳和泥巴底座放到竹筐里拿到街上看能卖不。她将做好的鸡蛋壳先拿到工艺品商店,摆到了柜台上,又用路上摘的小花一束束插在10个鸡蛋的小口子里,鸡蛋放在有窝窝的底座上,稳稳地,鸡蛋的图案加上插的红黄花朵,很是漂亮。秀丽想让老板看看能卖不。虽知刚一摆好,就围过来一群小朋友要买。秀丽不知道卖多少钱,老板就说:卖6元钱一个吧。每个老板提了一元,下剩的全归了秀丽。
    乡亲们听了小红的讲述,分尝着秀丽带回来的粽子,不由得夸道:“秀丽这孩子,这么有智慧,将来不得了啊。”秀丽听了只是笑,不说话。她将筐子里的鸡蛋大部分拿给了小红妈妈。把剩下的鸡蛋和粽子递到太奶奶手里:太奶奶,这都是你的。太奶奶看着那么多好吃的,又看看重孙女,憨憨的笑了。小红妈妈笑了,直夸秀丽懂事。小红也笑了,从集市回来的路上,秀丽给她5元钱呢。


2013/6/9 21:13:22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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