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写了这五个字作为个性签名,有位愤哥毫不客气地在我的空间里嘲问:你还有青春吗?
我很想回答他:谁没有青春?谁没有过青春,就算这五个字不是现在时,难道不可以是过去时吗?哪怕它是完成时,这个被完成的人也有过青春啊。
是啊,我的青春可能已经过去了,但它又还没过去,因为无论年纪多大,心都可以是青春的,这正是人之所以可爱的地方。
如果从容颜上来评论,我确实没有青春过,因为我少年老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老态,无论是身还是心;也因为我青年腐朽,二十岁左右的我,已经是一个可以被同龄人称为大姐的老女人。似乎,我从来没有青春过。
但毕竟,我年少过,也年青过,从年龄的数字上来说。
我很想对我的青春说点什么,说我的遗憾,说我的困苦,说我的失望与绝望,说那几缕一直揪着我的忧伤。
最遗憾的事,莫过于两件。一是缺失了七彩斑斓的高中岁月,二是没有在大学时光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知道些我的历史的人会问:为什么你没读高中?为什么你没读高中却可以考上大学?是啊,我没读高中,因为我家穷,因为我不想给父母添负担,因为他们借了很多高利贷,那可怕的利滚利的债务,是会把穷人奴役至死的。所以,我在母亲的追打中大声宣告:我要去打工 !
正是这声宣告,让我从此走上了一条布满荆棘没有尽头的夜路。委曲求全的佣人、低贱廉价的童工、民营艺术团小歌手……简单的三个短语概括的却是几年非人的生活,其中的坎坷辛酸只靠想象是难以成形的,经历的人,却是痛彻心扉,不敢回头。
我在一些文章里粗略地概括过这段历史,不过很多朋友始终没有明白,为什么没读过高中的人,最后却成了教师。有些人甚至怀疑我作假,涂改了历史。没有!任我好几个胆子,也不敢干这种绝对小人的事啊。
虽然没读过高中,但十七岁那年,当我每晚站在歌厅的舞台上和霓虹一同迷幻着我的青春年华的时候,我的心非常清醒地害怕起来!年轻的歌声是短暂的,我如何能够在这个舞台上永远青春?不能!所以,我想考大学,只有考大学才是改写我命运的唯一途径。想到就去做,这向来是我的胆魄。于是,白天高复班学习晚上歌厅唱歌赚钱两不误,于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上了大学,我成了一个奇迹,一个让大伙儿啧啧了多年的奇迹。
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羡慕着我带出的一届又一届的高中生,我的羡慕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我甚至想写一部反应高中生活的书,拍成电影,我去演个高中生,过一把高中生的瘾。人生的缺失,是一种无法弥补的伤啊。
看了赵薇的《致青春》,感慨万千,虽然为郑微的爱情扼腕,却又艳羡她能在青春的时光轰轰烈烈大大方方全心全全意傻傻地痴痴地爱上一场。我觉得自己就像那个郑微,很执着,很大胆,很匪气地去追求自己的目标,她把“跟着心走”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都说大学就是伊甸园,而我却在这个园中扮演着一个爱学习视爱情为粪便的木头,我和所有大学生不一样的心态造就了我的大学生活,就应该过着那种清教徒式的纯学生生活。我没读高中,没有高中生活的铺垫,所以我把大学读成了高中。
唉,我的青春,我的大学生活哦,没有人追,也没想追人的大学时光,真真成了心头另一个大遗憾。
好在毕业若干年后,我听说了读大学时一些男生暗恋我的故事,只可惜那种暗恋仅仅只是背影的注视,从来没有靠近过。
这是另一种遗憾,遗憾自己的大学形象竟然是个可望不可及的女生,呵呵。
我的青春,我相信,相信它正以另一种形式陪伴着我,感谢。
201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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