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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文 / 谭金立



我恨自己 怎么 
控制不住 那些
藏在内心深处的悲愤的字
它们总想蹦出来 挂在我的脸上 

我不想变得狰狞
不想让诗歌 变成悲愤的河流
于是 就忍着 咬紧牙 
不让它们从嘴里吐出来
如果 真的挡不住
那 还是要喝一口 
喝一口像豆浆一样稠的白开水
将它们噎回肚里去

我恨自己
怎么 越来越挑剔
喝点 被污染的水会死人吗？

我不想让别人 再不高兴
于是 我不再挑剔
每天从家里 带上10升的水
来满足那张嘴 一天的需要

我恨自己
怎么不像其他工友
没有反抗的触角
个个都是 温顺的羔羊

“给我买一瓶
给我买两瓶……”
他们没有怨言地喝着买来的水
只是 欲想冲洗掉
全身器官上沉积的厚厚的铁锈

我和他们
我和他们一样恐惧
恐惧自己被无情的家伙辞退
恐惧的 是扣押的半年的薪水……

我也无需再恨自己
我要把 自己的生产日期 商标
从新 斟酌 修改
那将是 一个崭新的 
光明的前景



 
2013/7/13 21:30:50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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