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来我家已有半年余。着一件黝黑的“西装”,“瓜子”脸配上修长的嘴巴以及满口锋利无比的牙齿,与其他土狗一样,凶悍。
爷爷对旺财如对儿子般万分照顾,奶奶虽谈不上喜欢,却也待它不薄。白天,爷爷将黑夜拴在另一幢房子里,只有晚上七八点钟才把黑夜放足。
乡村里的夜晚,没有城市里的霓虹灯灯,也没有城市里那隔三差二的路灯,更缺少城市里的喧闹。
大家伙晚饭后,总喜欢带着小孩往我家跑。今夜,一如既往热闹。三三两两围一桌子上,打牌,这也是老人家们唯一的乐趣。五、十、王凑一家,便是大家争得你死我活的“钱”。
一、二、三,十二个小孩互相猜拳,玩起了追人游戏。其中两个小孩年纪小,相对其他九个来说跑起来不仅吃力、速度也跟不上。
黑夜是个体育健将,也参加了这场追人游戏。三两下,便追上年幼的两个小孩,并在一小孩背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迹。
“回来。”奶奶对着黑夜吼道。
奶奶当时不知情,便由两个小孩而去,随手将黑夜又拴回了房子里。
“婶,我家那个鸿仔的昨晚来你们这玩,被你家那只狗给咬伤背了。”邻家婶婶一早便来找奶奶。
“咬哪里了?给我看下。”奶奶急切的回问。
萍婶起衣服,手指着伤口说:“昨晚八点多,他拿着手电说出来你这玩,我当时就没理他了。后来九点钟这样,跑回来跟我说背给你家养的那只狗给咬了。我卷起衣服一看,伤口都出血了。细问他,他说昨天跟那些小孩跑,你家那只狗就追来,咬伤他背。”
奶奶没再问,只是转身进了房间。
几分钟后,奶奶捧过三百块钱,并对孩子的妈说:“你赶紧带他去打针吧!过了一夜不知道会怎么样了,这三百块钱你先拿去用着先,不够的你自己先垫着,回头你再过来找我。”
萍婶接过三百块钱说了声谢谢!骑着脚踏车,载着孩子,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午餐时,奶奶提醒爷爷说:“那狗以后睡觉前放就好了,昨天晚上咬伤了鸿仔,我早上给了三百块钱阿萍叫她带去打针。”
因为家人一直都反对养黑夜,得知黑夜咬伤了人,爷爷只是沉默不语,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第二天午餐后,奶奶提了30个鸡蛋跟一只老母鸡去了萍婶家。
“阿萍,鸿仔打针够钱不?”奶奶一踏进大门便问。
“够了,家里买了农村的合作医疗,可以报销一点,你也有心了。” 萍婶见奶奶如此用心,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阿萍,不单指你有小孩,我们家也有,每家每户都有小孩。每个人都有失误、犯错的时候,出了这事谁都不愿意。这两百块钱给你儿子买点营养品,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奶奶一手递过两百块钱,一手轻轻抚摸着鸿仔的头。
“婶,不用了,你现在提了这么多,再说了我们家自己养了有鸡,等打完针我给他补下就好了。你老人家也不容易,拿着自己买点零食吧!”萍婶推了推奶奶的手。
“要的,要的,你拿着吧!给鸿仔买点好吃的。”奶奶见萍婶如此坚持,便将钱放在餐桌上。迈开步伐,顶着烈日回来了。
大妹见奶奶回来,连问:“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就打针。我刚给她送了两百块钱过去,叫她买点营养品。”奶奶平淡的说。
“没事就好。”大妹安抚道。
“家家户户都有小孩,大人都有失误的时候。她的也不容易,没有老人帮忙带,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两个小孩又不听话,也难为她了。出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所以我们要学会去理解他人。” 奶奶意味深长的教导着。
奶奶没读过书,但在做人方面,让我由衷的佩服。村里的人都说奶奶脾气很好,从未与爷爷、媳妇争吵过,还帮忙带大六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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