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张在留学生里挑选篮球队员。在国外上学咋还组织篮球队呢？原来他国的一个学校篮球队访问了大老张他们留学的学院。于该院的篮球队交锋过几次，可没赢过。为了拾回些面子，就向中国在校学生联谊会发出了挑战，想打一场不对等的比赛。墩子对大老张说：球，谁怕谁，跟他干。于是二人挑头成立了“铁塔队”。
墩子，家住嵩山少林寺边上。少时做梦都想学少林武功，可父母就是不让，怕他影响了学业。他从懂事起就喜欢练石锁、石墩，身体练得敦敦实实的，于是就有了墩子的外号。父母不让学武，他就自己去找少林武僧，墩子找到了一位寺里的高僧。这高僧挑选弟子极为严格。高僧看到墩子身体敏捷，内心聪慧，是个学武之材。可又想到他父母的心思，就宛然的拒绝他。墩子不干，天天缠磨，高僧无奈，指着路边一块大石说：“你啥时把它踢碎了，再来找我。”墩子想是高僧看不上他，心里也发了狠：真球日怪，看我踢碎了它，你咋说！自此每天得空就去踢那块石头。眼见踢坏了几双鞋，母亲叨叨开了，你都干什么了，坏了几双鞋了。墩子再踢石头时，就脱了鞋踢。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了，那块石头，虽然没被墩子踢碎，却踢出了个窝窝，过往行人竟能坐在窝窝里休息。那高僧看墩子如此耐力，就教他些气力调整和技巧。
墩子高三毕业那年，少林武校来了一个外国散打队。他们十分崇尚武士精神，说是来少林武校以武会友。几场切磋下来不是武校的对手。他们就找高僧指点一二，高僧也悉心教。散打队跟高僧说：想打一场表演赛。用5名选手，同高僧对打，借以学习技艺。高僧坦然答应。墩子知道了此事，觉得这样做有悖常理，但又不知道对方何意，他和高僧说：比赛时，由他先上，然后，再由高僧登场，那高僧也想锻炼一下墩子，就默许了。
表演开始，5个武士围着墩子进攻。本来，他们想以多胜少，多少也能挽回些面子，不想都被墩子打了回来。接下来再和高僧比，那不是自受其辱么。5人一对眼色，其中4人突然将墩子4肢死死抱住。只见墩子不慌不忙，气沉丹田，如泰山耸立，那4人竞搬不动。剩下的那位武士见不能把墩子摔倒，瞬间红了眼，用藏在护腕里的钢箍敲在了墩子的头上。墩子见武士们不守规矩，已是不快，咬咬牙忍了下来。不想那武士又击打了第二下，鲜血从墩子头上流了出来。墩子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想找死吗？”那武士不知轻重，又举起手臂，准备击打第3下。墩子大怒，两腿一叫力，腾起身子，两腿向左右飞起，抱腿的武士没防备，便从两边的围栏飞了出去。墩子身子刚着地，对击打他的武士一声断喝：“八格牙路。”又飞起一脚，踢向又要朝他头顶击打的武士。那武士见此脚来的沉重，赶紧腾空后翻，想躲过这一脚，但来不及了，墩子的脚踢在武士后翻的背上，那武士竟如甩出的石头，飞过拦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中国留学生的“铁塔队”和他国的“和平队”比赛在学院的体育馆内进行。全馆两万个座位，全部坐满，其中也有其他学院的中国留学生前来助阵。裁判全由学院的外国裁判担任，因为学院里没有中国裁判可寻。
“和平队”根本没把“铁塔队”这支临时组建的篮球队放到眼里。可比赛一开始，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铁塔队”个人技术不比他们差，只是在配合上还没有形成默契。一开场“和平队”比分领先，这本来就在“铁塔队”的意料之中，他们不急不燥，慢慢追赶。上半场结束时，“铁塔队”仅落后4分。“和平队”有些慌了。
下半场开始，“和平队”发动了凌厉的攻势，拼抢断，强突破。“铁塔队”也一改上半场的2•3联防，变成全场人盯人，中间打配合，边锋打突破，远投3分球相结合。这种以攻对攻的场面，使观众的喊声如潮，此起彼伏。双方比分交替上升。“铁塔队”越打越顺手，再加上平均身高高于“和平队”。比赛尾声时比分已超出对手4分。“和平队”乱了方寸，赛场上多次出现犯规动作，可裁判视而不见，明显偏袒。“和平队”的5号接到传过来的球，哈腰3步强势突破，大老张张开双臂把他压在身下，可身体并没有接触。5号躬不起来，眼见造成走步，便用肘对准大老张击了过去。大老张一只手抓住5号，一只手捂住裆部倒了下去。裁判哨响，判大老张拉人犯规。大老张已昏迷过去，全场一片哗然。墩子将大老张送下场，举手示意比赛继续进行。“和平队”5号罚球命中。场上“铁塔队”仅领先2分。“铁塔队”发动进攻，当中锋转身投篮，又是5号用中指和食指，二龙戏珠式直捣“铁塔队”中锋的双眼。中锋双手捂眼坐在地上。犯规的哨音终于响了。可判罚是双方同时犯规，比赛时间剩下最后3分钟。观众席上的中国留学生和部分当地学生站立起来，有节奏的喊道：“公平！公平！”担任后卫的墩子，走到主席台拿起麦克，冲大家喊道：请大家不要喊了，我们中国留学生“铁塔队”愿意以我们场上3个人对他们5个人战至比赛结束。我们本着体育比赛友谊第一的精神，让他们发球。
“和平队”发动了进攻，“铁塔队”奋力堵截。但还是让进了球，场上出现平局。墩子和2位队员耳语了一下，两位队员2传到位把球传给了篮下的墩子，只见墩子接球，护球，身体下屈，一个爆发，竟将身体腾于空中，一个大步，稳稳地将球扣于蓝中。比赛时间还剩下不到30秒，对方5号接发球，墩子死死的封住5号，既不能前行，又不能传球。5号用腿狠狠地踢向墩子，墩子顺势倒地，骂道：“你真是个八格牙路。”他的手像是不经意间碰到了5号的脚外侧。5号明显犯规了。比赛结束的钟声响了。“铁塔队”以微弱比分战胜了“和平队”。而那位5号，是被抬着下场的。队医诊断他的小脚趾骨头碎了，得截肢。
墩子留学回来，和众人谈及过此事，墩子说：可以给友人面子，但不能给那些八格牙路的面子。问起5号小脚趾骨折的事，墩子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毛泽东的语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高僧正式收墩子为徒，因为那块大石头碎了，里面全是裂纹。墩子的少时梦在10几年后实现了。
（2013.8.15写于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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