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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星辰---《北江文化手记》系列散文之十二
  文 / 杨振林



    博物馆2010年12月动工兴建, 2013年1月,于连南瑶族自治县成立六十周年之际隆重开馆。博物馆的造型,在我看来,上半部就是超级巨型长鼓舞最粗壮的部分,下半部就是瑶家吊脚楼。牌子是“广东瑶族博物馆”,显然不是地市级的规格。
    我们到达馆内,已是午饭时分,工作人员仍各就各位,只为等候我们的到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瑶族铜鼓,乍看古朴雄壮,细看精致洗炼,仿佛是一首古诗。而每一缕花纹、每个图案都藏着瑶家的故事。有人说过:铜鼓里的文化,和瑶家历史一样悠久、一样丰富多彩。馆内铜鼓真不少,作为一个新馆,让人赞叹。其中一个很有些年份的大铜鼓,据说是时任连南县委书记的崔建军死缠硬磨、连哄带骗弄回来的。我不知道当时崔建军的同行者、或者对方是否曾笑我们这位堂堂县委书记如此不自重,我只感到作为这么大的民族博物馆,如果开馆之日没有镇山之宝,将非常遗憾。对这位博士书记的“行径”,我“顶一个”。
    服饰长廊一件件漂亮衣裳令人眼花缭乱。那些定居在外国的瑶胞,服饰显然融入了当地元素、异国风情。文化无国界,融合可萃美,创造力也随之生发。
    瑶族的种类称谓非常繁杂,已经确切的有33种,有一些还没有明确。博物馆以图片、塑像以及一些物品,展示各自的风貌。走到布努瑶的时候,一个问题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布努瑶不讲瑶语,而讲苗语。有的在问,有的在猜测,顿时热闹起来。讲解员房昭娱本是一路讲来,见如此场面,只好暂停站在一边。黄伟宗问:“到底谁知道缘故”?黄伟宗见无人应答,有点不高兴,说:“这个问题要搞清楚,不然别人问起来,我们馆里没人能回答,那怎么行!”我说:“教授放心,我负责联系,弄清楚之后亲自起草这段解说词给馆里参考”,“很可能在网上就能搜到。”--见黄教授有点疑惑地望着我,我连忙补充了这一句。黄伟宗笑了,说:“嗯,好办法!”
    吃过午饭,我们往阳山。路上,我拨通了唐铁荣的手机,请他联系房昭娱,把手机号码和QQ号发给我。到阳山入住,我利用小歇的时间,上网查询到布努瑶说苗语的原因。晚饭后,我把网上说的整理成简扼的解说词,发给房昭娱,请她转交馆长,并说如果能请专家审核一下更好。我整理出来的这段解说词如下:
    “这是瑶族四大支系之一的布努瑶支系,语言有点特别,他们说的是苗语。为什么呢?据专家考证,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说法是:瑶族、苗族以及畲族从前是同一脉的,语言也都属于汉藏语系的苗瑶语族,布努瑶的语言属于苗语支系。
    第二种说法是:明代的时候,到庆远府一带居住的瑶族逐渐增多,这部分瑶族在长期的迁徙过程中不断地与其他民族特别是苗族交往接触,民族文化在互动和传承的过程中,传统因素发生了变异,尤其是语言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布努瑶的语言向苗语支靠拢。”
    房昭娱在线时,我们进行了对话:
    房:第二种说法来自我们省民族研究院的李筱文教授《瑶山起舞》著作中的文段。第一种说法应该就是今天我和黄教授表达的意思。馆内说明牌上面写是第二种说法。
    杨:两种都说,就相对完整了。当时我也只顾着看人,也没留意馆内的说明牌,看来都没留意。
    房:第一段在我们的《瑶族通史》上面有类似的表述。我讲解的时候人多嘈杂,之后又没能和黄教授细致讨论说清楚,导致中间可能有些误会。
    很高兴,今天遇到一位文化基础好且善于沟通的小姑娘。后来才知道,她是老县长房瑞贵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回家乡工作。新千年前后,因为摄制宣传片,与房县长打过交道。心想:一代新人在成长,令人振奋。
    完成了对黄教授的承诺,心情很轻松。同时想到这几天所接触的另外三位年轻人:
    连州黄世康,今年35岁。一本以连州地方文化为素材的散文集《倾听湟川》已令我刮目相看,这次为“首届北江文化论道”所报的两个研究课题,一个是历史人物张栻与“连州八景”,一个是古代水利工程龙腹陂,看过内容提要,深感这位年轻人眼光独到,很有思想。更令我高兴的是:连州之行,他协助曹春生具体负责联络协调,包括吃住等琐碎事务在内,没一点纰漏。能研究学问又能搞组织协调,文化圈里,太需要这样的人。
    另一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名叫曾远希。前一天下午,我抽空拜访连州文化馆。去年筹备连州国际摄影年展时,我帮文化馆处理了一些文稿。之后,馆长李砾珍曾邀请我到连州走走。我在她的办公室喝茶聊天,当她了解到我此行的任务时,请来了小曾。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涉猎甚广,近期重点研究明史。我们从二十四史谈到宗教文化,讨论禅宗六祖惠能的文化功绩。小伙子谈吐不俗,不乏独到的见解,时见智慧的光芒。我问他是否发表或撰写过论文,他说:一直坚持做读书笔记,也把自己的观点记录下来,目前没有像样的文章,将来思考成熟了,会写的。
    第三位是阳山黄远奇,一位七零后的刑警。一位执着的文史爱好者。他自购《四库全书》及《续修四库全书》等系列典籍,注册多家数字图书馆,从浩如烟海的文献典籍中搜集清远地方文史资料多达300多万字。至今,已撰写100多万字文稿、发表60多万字的文章,编成3本书稿。同时,破解了不少千古文史迷案。早在2008年冬, 黄远奇作为向导,与省政协常委、省社科院研究员陈忠烈深入阳山作田野调查,在了解他的情况后说:“像你这么年轻的刑警,业余研究乡土文化已达研究生水平,实在罕见!”他这次接到全程参加考察的通知时,非常高兴。确实值得他高兴,因为他为北江文化研究所报送的研究课题多达40多个,内容横跨清远境内所有县(市、区)。多半已成篇,其他至少写了提要和小标题。毫无疑问,他太需要一次跨县域的考察。
    现今的清远本土文化研究者当中,已从本职岗位退休的占了绝大多数,可喜的是,市直罗耀辉、连山莫自省、连南龚政宇、清城潘煜池、英德李社金、阳山欧阳峻峰等等,一大批老前辈仍然活跃在第一线,时有研究成果见诸报刊;林超富、曹春生、高峰、陈露、黄敏强、龙湘黔、范桂典等,已成长为中坚力量。正当我为将来的北江文化研究会人才问题担忧时,马上就看见了新的星辰与希望之星。我坚信,这仅仅是其中的几颗。因此,我对北江研究会的未来、对清远文化的充满信心;作为一个组织协调工作者,我更相信前面会有更多的快乐在等待着。


2013/8/19 12:24:06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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