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咧“嘴”,等待着龙王爷赐予他一滴露珠。
龙王爷看懂了一切,深表同情。泪滴滴滑落脸颊,哭了整整六天。大地的脸“红润”起来了,也长“胖”了不少。
清晨本应是寂静的,哪来的敲锣声?如此喧闹的清晨,扰乱了清晰的思绪。
“姐,赶紧起床搬东西,洪水来了,到咱家门口了。”妹拖着我的左手,大声嚷道。
“你这个骗子,就知道忽悠你姐我,又想骗我给你煮早餐吃。也不换个新花样来哄哄我,老套。”我心里暗暗念。
“姐,快起来啦!再不起来你等着湿身吧!”妹见我没反映,居然来这么句狠话。
“吵死了,让我再睡一会,去去去。”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吧!
“你们还不搬东西?洪水都淹到这来了,赶紧走人吧!”路人说。
等等,什么?洪水?淹到哪啦?搬东西?哇噻,这不会是真的吧!
我从床上一股脑翻身跃起,鞋也没急着穿,就跑到窗口,右手挽起厚厚的窗帘,定睛一看,此刻感觉眼睛像火烧般。转身,撩起拖鞋,便开始忙碌不停。直到中午十二时,贵重物品终于搬得所剩无几了,洪水也退了。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姐妹两决定先不将东西从楼梯上搬下来。听说明天还是大雨。
不出所料,第二天洪水涨得比昨天还要高。眼前那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已是黄河急促向东流。河水拍打着石板,击起那一朵朵深黄色的浪花。水欢天喜地的入驻了几户人家,淹没了红砖与石墙,大肆周章的漫过窗户,填补着每一个角落。鸭子,扑扑翅膀,煽动着那双禁足了数月的双足,朝急流的方向,顺水游去了大江。老母鸡,吓得咯咯咯狂叫,忒儿着翅膀,拂袖而去。母猪,不顾一切,纵然跃下“黄河”戏水,仰着头,喘着粗气。四个大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拉上了岸,它似选秀般模样,贪玩的四处游荡,迟迟不肯归家。鹅,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装”,偶尔额额几声,仿佛在告诉主人:“我不会离你而去。”
下午十六时二十分,洪水逐渐退去。提心吊胆的渡过了危险期,迎面而来的则是一一敲在键盘上的数字——损失。秧苗、花生苗、黄豆苗、青菜、甘蔗,这些以会计学角度来说变现能力极差的“存货”,如今换来的是白纸黑字的数字。曾经面带欢笑,尽情挥洒汗水的人们,如今只剩唉声叹气。本想冬季能收获多点,所以多种了些许,不料成了灰尽。
环顾四周,大地滋润了——处处湿达达;大地肥胖了——处处盖满了泥沙。
我想大声对人们说:“你们此刻的心情,我懂。请鼓起你们的坚持与自信,相信冬季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是,现实生活就是如此,失去的不会复返。抱着希望而去,目标若大,失望越大。看天吃饭的农民,有谁会懂他们的忧愁。
“尤特”真心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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