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鸟语花香的时节,我一家三口驾车从清远市回湖南省永州市的一个小山村度假时,映入眼帘的都是欣喜,印入脑海的都是诗意。
●修进村里的那条公路●
这条笔直的乡村公路,是我去年清明节返乡时见过的一条新修的平坦的通进我们村庄路口,然后呈直角分岔延伸到其它村庄的公路。
我这次从此公路沿着孩提时代的记忆,寻找着我曾经留下脚印的连骑自行车都难通行的小径步行。不料,抬头总是被南来北往的小轿车、摩托车、小货车抢占了眼帘。连村里停放的车辆除了本市的以外,既有长沙的又有东莞的、中山的等等。山乡的发展不再是单一的农耕经济。在家谋发展的,出去经商的,在外工作的,甚至打工的,都成了车辆的主人。走亲访友以车代步的比比皆是。
我那个当选为副县长的大侄儿,刚好当时交通也由他分管。我们聊起家乡车多路挤时,他既高兴又不无感慨地说,一直修建的乡村公路还是赶不上车辆持续增长的速度。这又是一个社会大课题呀!
看到公路边一栋栋新建的楼房,有些还与城市住宅一样贴上了瓷片。看到父老乡亲红红火火的生活一年胜过一年,我总是喜气留着眉宇间。
●面朝村后的那座“禁山”●
一个海拔不高,却无论如何都四季常青的面朝我们村后的那座小山,是任何人都不能砍伐树木的“禁山”。虽然,沿着村后的道路一路前行,连绵数公里都是自己本村的山岭(山背面都是不同村庄的山),尽管山不少,山上长的柴草也不少,只是上世纪中期家用燃料、烧砖烧瓦和榨蔗熬糖等都是烧柴。砍伐量大于生长量,长年累月,柴越砍越少,草越割越稀,山越边越“瘦”,直至连山脚溪水也越流越小……
曾经“禁山”背后的那座“马驰山”下面有个岩洞,洞里分秒不停地冒出清泉,下游有不少村庄的人群和农田都能把它分享。夏天,她像冰水一样清洌;冬天,她却又冒着热气。对她,人们内心感觉很舒适。
后来,附近的青山为了燃料的需要,一刀刀砍下去,一担担挑回来,就像把山岭的衣裳一件件剥光一样,使她失去了“青春”的容光,犹如上了年纪的而又营养不良的老妇一样用裸露的石头堆起了满身的“皱纹”……好在慢慢随着农民进城,煤炭进村,电驴进户,村民对山上的柴草不再依赖,使山岭又重新披上了绿装。树木一天比一天浓密,野草一天比一天茂盛,鸟声一天比一天稠密,流水一天比一天绵长。村后那座“禁山”再也不会让其它山岭“六宫粉黛无颜色”了,而是又有青翠秀美的群峦做伴。
●流过村前的那条小河●
我老家在蓝山,并处在与宁远两县交界的位置上。从我老家村前流过的那条小河,不知是否与“湘江源头在蓝山”的“源头”相连?而在这条河的对面就是乐雷发(南宋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诗人)特科状元的故乡——乐家山。我们两个村的稻田灌溉共同享用这条清澈河流的水源。有些纵横交错的水田,有时“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长”出来的故事源远流长。
两个村庄按人口规模算是比“微雕”壮观不了多少的类型。就这么“尺寸不大”的地方,我们村庄却曾经沿河顺流管理十八座水坝。当然,享受着水坝的“效益”。而乐家山村边那个乐状元秉灯夜读的“读书岩”,现在成了供游客瞻仰的景点。
还是这条河的对面,我们站在村口互相“喊都喊得应”的地方,还有一个“中南五省第一个状元”——李郃(唐朝)的故乡——下灌。这个村庄现在有上万人常住。我们也是同享这条河的水源。“你在这里摔一跤,拌倒你的都是文物。”外地人到此无不惊喜地形容……
这条从村前流过的小河,“流”出来的故事太多太多。我总能感受到她流动的是一种源源不断永远朝前、奔向辽阔,富有进取精神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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