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朱东锷散文《向日葵》
没有去过白云山风景区,不知道云台花园除了看葵花,还有什么花?但众所周知,三水的荷花世界、高明的油菜花信、东莞的观音山、韶关的丹霞山,就绝不仅仅观赏荷花、油菜花、观世音菩萨和阳元石阴元洞。大凡去过这些地方游览的文人墨客,难免文思涌动,要写诗作文纪念。通常的套路是:某年某月,在一班好友的陪同下,第几次来到景区,空气清新,花繁叶茂,景色迷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目光刚落在散文《向日葵》(作者朱东锷,2013年8月21日《南方法治报》第15版)的开篇两段,我就是以上述套路来推测下文的。“我领着孩子往花园深处走去。走着走着,我仿佛走进了时光深处——”奇峰突现!作者一句话石破天惊,震醒我慵懒而短浅的思维。
向日葵,没有木棉花的热烈,没有玫瑰的幸运,没有牡丹的娇贵,没有杨柳的婀娜,与寻常百姓依傍在一起,不拣贫瘠或肥沃,永葆自身的信念,追求光明,奉献自己,却从不邀功请赏,那平凡那低微,被许多人淡忘。作者以独到的眼光,拿起生风的笔,力图为它传颂。
孩提时代,小伙伴最关心葵秧怎么生长,怎么一寸寸跟着太阳转,又是缠问母亲,又是把它画在作业本上、板报上。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知识的积累,才明白向日葵在凌晨3时朝向东方,等待旭日,朵朵葵花向太阳;太阳下山后,它又往回摆。
如果仅仅这些,充其量只是浅近的平庸的低级联想。作者没有就此止步,而是深发开去,描述了荷兰画家文森特·梵高,心中熊熊燃烧着热爱人民的火焰,不倦地探索绘画的手法,矢志不渝地发掘向日葵高尚的灵魂,取得了令人惊羡的成绩。2005年,英国伦敦大学做了一个实验:让一群从没见过真花的蜜蜂在四幅名画复制品前飞舞,看哪幅能以假乱真,迷倒蜜蜂。结果,同一时间,蜂群飞向梵高的《向日葵》146次,在上面停落15次,打败了保罗·高更的《一瓶花》、帕特里克·考尔菲尔德的《陶器》、费尔南·莱热的《宁静生活和啤酒杯》。梵高的作品从此拍卖出许多世界纪录,成为亿万富翁们收藏、炫耀的资本。
自然而奇妙的联想,形散神不散,提升了意象的高度和深度,仿佛明珠暗结,又似烘云托月,“生活在低处,灵魂在高处” 的深邃哲理,鲜明地烙印在读者脑海。
作者没有故作高深,以闲逸的笔法为我们营造了亲切而轻松的氛围,雨后初霁,带孩子参观“缤纷夏日葵花展”,大人浮想联翩,小孩在山坡呼喊:“爸爸,走快点!”笑脸被夕阳映照,幻化出一朵朵灿烂的向日葵。
你怎么读,也不觉得枯燥、沉闷,因为字里行间洋溢着轻盈、清香、活泼、瑰丽,充满生活情 趣。
2013.9.5.于篱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