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明明画的是“关羽”,可画题给出的是“关壮穆图轴”。关羽与关壮穆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关羽与人们常见的关羽形象也迥异,手中没有青龙偃月刀,胯下没有赤兔马,脸色也不见红,一手捧书,一手捋须,两眼专注,双眉紧锁。
第一次见关公读书图,《三国演义》硬着头皮看过一些内容,找不到关公读书的记忆。于是就把解读这幅图的重点放在对“壮穆”二字的探询上。
“壮穆”是后主刘禅给关羽的谥号,全称是“壮穆侯”。最初写作“壮谬”,“壮”是褒义,赞美关羽武功了得,“谬”是贬义,应该是指关羽做错了事。也可以理解为“谬”是对“壮”的否定,意味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谥号公布前夕,有人不忍心如此直白地批评赤胆忠心的关羽,“为尊者讳”是中华民族的道德传统,就改为“缪”,显得委婉些,又因“缪”与“穆”通假,全面肯定关羽的清朝统治者,就把对关羽形象有负面影响的谥号给改掉了。由于改的是四库全书,有人推测是直接改了三国志原文,最终定为更委婉地足以混淆褒贬的“壮穆侯”。
关羽之错,千错万错也不该错的是一意孤行,孤高自傲,导致大意失荆州,这是蜀汉政权衰弱的直接诱因,他的死又连带了张飞的遇刺身亡和刘备的中道崩殂。在刘禅执政的四十多年里,孔明和姜维的多次北伐而未功成,正是缺少了荆州这块战略要冲。从蜀汉的国策和国运来看,关羽实在功不抵过。
据此分析,画题不称关羽或关公、关帝,称壮穆,是不是暗示此画的旨意是:关羽若多读些书就不会骄傲自大做错事了?推而广之,是不是说人再有本事也要读书修身,谦虚谨慎?冲动、激动导致脸红,画中的关羽褪去了赤色,是不是寓意冷静?
然而,事实上,关公读书这一表现形式,也是关羽在民间的一种纪念形式,只是比起持刀跃马红脸的形象少见一点而已。民间也确有关羽读书的传说,传说关公从幼年开始,便喜读《左氏春秋》等儒家经典,深明大义,因此有的塑像的那本书上还特别写着“春秋”两字。不过,这些最早属于传说性质,特别是夜读春秋等内容都是小说话本中的内容。
这幅画的作者李霞,乃近现代闽人,此画是送给当时的南昌读书会供奉的,既是供奉的,那前面的解读就是孤陋寡闻的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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