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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谷
  文 / 黄海凤
  
  
  
  
  
  
  当我因偶然的机缘来到张家界,望着千姿百态、奇异非凡的山峰,峰峰壑壑都透出一种苍凉之美、一种狂舞之美、一种顶天立地之美时,忽然觉得生命中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姻缘,在你还不知晓之时,就早已注定。
  张家界位于湖南省西部,整个景区方圆369平方公里。我们在三月季节来到这里,游客很少,好像只有我们三个女子在读他。
  第一天自然是先游黄狮寨。黄狮寨是张家界美景最集中的地方,也是张家界最大的凌空观景台,俗话说:“不到黄狮寨,枉到张家界”。刚进入黄狮寨风景区,我们就被气象是如此崔嵬、画面是如此辉煌、气氛是如此静穆的千峰万壑所征服。我们一边走一边看,看那陡壁直戳云霄,石峰石壁直线林立,这绝美的山峰时时有奇迹出现,感到这里每一条路都通向悬崖的路,互不雷同互不重复地步向生死的临界点,而生命的悲壮与崇高,只有在这伟大的景观中才能领悟。
  正在我感叹万分之时,我们已游完了黄狮寨。为了抓紧时间,我们的导游准备领我们到袁家界住宿。沿金鞭溪,到紫草潭,我们与石径边的金鞭溪同行,仿佛每一个脚步都踩在一个琴键上,琴键在我们的弹拨下,那变幻无穷的山峰与溪流有时像行云流水、有时象怒涛汹涌,让我们陶醉,让我们惊奇。十五华里的溪水,是十五华里溪流的低吟;十五华里山路,是十五华里山谷的对唱。金鞭岩、文星岩、南天一柱、千里相会……这千篇一律的解说词虽让人乏味,我却依然被那大自然赐给我们的绚丽画卷所陶醉。
  离今晚的目的地还有几十米远,这几十米远的路对于我们却如同登天一样难;而这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有丝丝小雨在天空飞舞。峡谷里有风,又好像没有风,可却有无边无际潮湿的凉气包裹着我们,加之爬山所流的汗水一齐遮住了眼帘,眼前只是迷迷蒙蒙的一片。腿再也走不动了,用手支撑地,一步一步朝前爬去,不甘心就这样留在山腰。实在走不动时,坐在神话般荒芜和墨画般广阔的山谷里,久久地聆听山的低语,我仿佛来到了庄子笔下的世外桃源,溪水涓涓、峡谷宁静,在一种透明宁静里,我似返回了无人之境,这时耸立的山峰孤傲的千年老树都好像是属于我的。
  这时天有雪花飘落,晶莹的雪不经意地落在我们的脸上、头上,落在树上、地上,转眼又溶化得无影无踪。寒风裹着雪花钻进我们的衣领,我们逃也似地朝住地跑去,而地面因溶化了雪,又湿又滑。导游在前面不时地提醒我们:小心,这里很滑!于是我们放慢脚步,小心翼翼朝住地走去。
  吃完饭,在袁家界的老村长家住下。雪花透过门缝恣意飞舞,冻得我们在被窝里缩成一团,便不想再说话,躺在被窝里,将被角紧紧裹严实了。纯净的雪闪动着白光,使屋内也变得明亮起来。我探头向外望去,屋顶是白的、地是白的、山也是白的,分不出哪是山峰,哪是沟壑,只有那山顶上的大树有片片绿叶点缀着茫茫白雪。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观了,心里一高兴,就把同伴也叫了起来。 
  三人挤到窗前,总觉得视线不够开阔,就穿上衣服跑到天台上去,漫天飞舞的雪似乎特别写意,而春天的雪又似乎那样多情。
  回到屋中,睡意全消。躺在被窝里,索性任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荡。想想刚才看到的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观,倘若没有这雪,这山峰便少了一些浪漫的色调;倘若没有这葱绿的松林,这雪就成为死寂的坟墓。世上的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互为补充的呀!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雪开始溶化了。阳光照在大地上,雾气慢慢升起,紫色的氤氲在峰峦石海间绕来绕去,象下凡的仙女身着云裳在空中飞舞。在雾与阳光的笼罩下,我们慢慢朝天子峰走去。 
  天子峰海拔1262.5米,雄踞茶盘塔游览区南侧,系天子山最高点。登上天子峰极目远眺,一座座岩峰有棱有角地陡直壁立,如椽、如柱、如剑、如笋、如螺、如秦俑、如碑林、如无边森林的树梢、如现代化都市的摩天大厦,交错成一幅雄伟多姿画面。这就是被人称为张家界的天然画廊。
  流连在这巨大的天然画廊面前,我仿佛看到一座岩峰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在风雨中抗争,在山洪中挺立。在抗争中,有的局部倒塌了,有的整个倒塌了,以各有的姿态坚守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宇。
  自然的生命同人的生命是一样的,经历了大起大落、大苦大甘、大悲大喜,才能造就敢爱敢恨、敢死敢生,敢哭敢笑的英雄气概。
  作为诗人,我曾用诗倾心赞美过无数个风景胜地,而今却感到所有的诗在张家界面前,都失去了魅力。因为天地间创造了张家界这一空前绝后的艺术极品。
  一水眷眷,千峰依依。我沉浸在山谷的磅礴与雄浑之中,冷峻而深邃的山谷,孕藏和勃发着无穷生机与活力的山谷,留给我多少启迪,多少思考。
  时间是静止的。
  历史是永恒的。
  人呢?
  我默默静止于山谷间——这让人倾倒的张家界,这拥有东方式永恒魅力和神秘感的张家界!
2009/8/26 14:35:13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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