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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清纯
  文 / 孙杰
                         



    芹从北京来,开始没和我联系,是凤打来电话给我说:芹,来洛阳了,想出去转转看看风景,明天一早就走了。一听说芹来,心里升起一股情感。是亲切还是神秘,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同芹,正是在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年代相识,十几岁,情窦初开,朦朦胧胧。一块读书,一块参加工作,在一块很玩得来。特别是在海拔1300米高高的山巅,中间一条小小的山洼,山洼那边坡上住着她,山洼这边坡上住着我。她在卫生所当护士,我在连队当战士。白天闲暇就在饭堂打乒乓球,芹与凤,还有我。白色的球打来打去,就像我心一会飞到了她那里,一会又飞回到我的躯体。双方的脸上洋溢出青春朝气,笑语中心里得到了极大地慰藉。
    夜晚,山的孤寂夜幕下显得更加冷清,不敢出屋,外面是狼的天地。坐在窗前望着卫生所的灯光,那是她闺房的光。嘴里唱起: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没有唱出毛泽东,因为我在想着她。只能让目光把思绪向那间亮着灯光的窗口传递。你啊,是在洗脚还是躺进了被里。
    有人给芹介绍对象,我的心虽然不太在意,可总觉得有人要夺去我可爱的东西。好在凤对芹说:你还是跟杰玩吧,那人不行,不要理他。凤又对我说:没事时,去芹的屋里转转。于是,我在狼出没前,经常到芹的卫生所里玩耍,当然借口是看病,总想患病,特别是想打滴流,可就是没病。
    那是个夏日夜晚,天上升起一轮明月,把山照的明亮柔和。那条亮晶晶的洼间小路把我引到卫生所,可巧也没病人,她把我让进卧室。一股香皂的檀香袭来,我晕,手脚怎么摆置就不是我的,眼睛死盯在地上。芹笑了:屋里没老鼠。
    芹的墙上贴着一幅解放军画报上的画,画面上,蓝天战机腾飞,中间快艇激起白浪,角上一蓝一白两个军人手握钢枪目视远方。这是那幅多少人都喜欢的画。芹看我注视那幅画,站了起来,面对那幅画。“你喜欢这幅画吗。”“喜欢。”“那就送给你。”我站在芹的背后,她头发的味道真好闻。我贪恋的嗅着,她问我些什么,我不知我是怎样答得。只管享受她背部和臀部若即若离地接触我的身体,感到一阵阵热气侵袭,只将两手藏在身后,怕碰到她的身体。临走芹说:“你一个人在外,明天是星期天去我家吃饭吧。” 那个夜晚真是迷人,很晚我才回去,拿着画竟没有碰上狼。
    第二天早上,我们没有坐班车,而是步行下山。从来没有的感觉,新鲜,刺激,甜甜。几次想去牵她的手,没敢。
    在她家里,我遇到了审讯样的盘问。最终被当不受欢迎的人送了出来。芹要和我一起回到山上,被父母拦下。我们岁数太小了,我16,她17,父母肯定不让她早恋。人生第一次尴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久,她被父母调到了山下医院。或许太年轻,或许太朦胧,不见就不见吧。
    隔半年,我也调到山下给军代表当通讯员。一次在路上又看到了她,心里一阵悸动。寒暄了几句问她:“还喜欢看书吗。”“喜欢。”我说:“那明天我给你送去几本。”我并没有等到第二天,而是急忙回到宿舍拿了几本,向医院奔去。她没在医院,失望而回。再后来贪恋篮球,忘了这段在我心里有感觉又似没感觉的情分。后来岁数渐大,到时时记起她来。然而,早已分隔两地,没了联系,她像春天的迎春花,温馨的醇香留在了我的记忆。
    相别40多年后,在洛阳天池山上,芹紧紧挽住我的胳膊,说:“是初中同学,也是儿时战友,咱俩合个影吧。”虽然她老了,可她身体的柔软让我想起了那个夜晚。
    芹走了,她和爱人相约我,有空北京见!

                                     (2013.11.7于草阁)


2013/11/7 0:30:17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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