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暖阳,咳咳,独自一人漫步在无人,却只有尘埃滚滚的大街上。
过往的只有匆忙的车辆,拉着那些厚重而坚硬的钢板,还有那些筑起这座城市的黝黑的钢筋。只觉脚下的路在过往的车辆中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它的载重量有多大,我只能预想,它已远远超越了所能承载的重量。
当它从我身边经过时,总会挡住我喜爱的暖阳,留下一道沉重的影。风,告诉我说,这是它疲惫的感伤。树叶莎莎作响,扰乱了耳边鸟儿唱响春天的希望。
眼前,悬在半空中的运料机,夺去了我所有的思绪,占据了我清新的双眸。几个微小得像蚂蚁般的工人,在我感觉并不安全的平台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我看不见他们滑落脸颊的汗,我只能凭借着感觉,用心感受他们的脚步挪动与双手吃力拉扯着斗车的坚持。
我看不见他们流淌在心里的泪,我只能将自己的右手,按着一颗隔着衣裳还能感受得到的狂热跳动的心,幻想。
我看不见他们黝黑的肌肤。我只看见那份对生的执着,诠释着活着的责任。
我看不见握着斗车手把的掌心长起的茧。我只看见高挂暖阳,晒出的希望与此刻的汗水交织咬出甜的日子。
我看不见他们双眸里的失望。我只看见三三两两喝完水,转身再次走向我感觉并不安全的平台上,重复着我最初所遇见的动作。
我不知道他们一天要重复着几回,我也不知道午时的辣阳要如何考验他们,我更不知道那个系着领带,身穿西服,配着皮鞋的包工头是否会仁慈的对待他们就像对待家人一样。
咳咳,我痛恨这滚滚的尘埃,让他们潮湿黝黑的脸,越加……
咳咳,我痛心这双将沙与石与水融合的长着茧的粗糙的手。
咳咳,我……
哒哒,哒哒,汽笛声把我,拉回了一个久别暖阳的清晨。
失了魂的我,拖着几近碎散的躯壳,走进一条陌生而又滚滚尘埃的街道,找寻着几个微小得像蚂蚁般的工人挪动脚步与双手吃力拉扯着斗车的支持,晒出希望与汗水交织咬出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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