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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缘(小小说·外三篇)
  文 / 文曲星
    



    江米条这天上网,点开‘提醒’,看到豆沙包微笑着给自己打招呼。于是就回了一个‘握手’礼。
  第二天上网,见豆沙包又微笑着给自己打招呼。心道,此人倒真有礼道。于是也向豆沙包‘微笑一下’。
  第三天豆沙包‘踩一下’江米条。江米条笑了,就点开了豆沙包的个人空间:原来是一个清纯女子,相册里有漂亮的她的玉照。对她有了好感。于是,就回了一个‘电一下’招呼!并附言:‘踩人可是“家庭暴力”哟!’
  第四天豆沙包:‘微笑’道‘谁跟你一家?’江米条回道:‘网络是个大家庭嘛!’并‘电一下’豆沙包。
  第五天豆沙包:那么‘电人’更是‘家庭暴力’喽!江米条:哈,既然你承认有‘家庭暴力’自然就是一家,那么我俩搬一起住得了!?
  第六天豆沙包:你倒挺开通——有你这么贱的婆娘吗?江米条:哈,你这小妞把我当女人了?
  第七天豆沙包:你才是小妞呢!江米条:怎么?难道那相片不是你?
  第八天豆沙包:哈哈,傻帽,那是我39年前的学生照……


                        ◆着装◆ 
  
    一辈子可以培养一个富翁,但要培养一个绅士,需要五辈子的教育。——手记西谚。
  在平常人眼里,庄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可熟悉庄的人都知道,庄是一个极其平常的人。
  一个平常人为什么会给人留下那种‘有身份’的感觉呢?恐怕主要是他的言谈举止、衣着行事给人留下的印象吧
    比如说,庄年轻时就与众不同。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青年都穿戴朴素。蓝华达呢、咔叽布中山装外加一顶八角帽,脚蹬一双布便鞋,就是礼服了。绝对是干部甚至高干的着装!
  可人家庄偏要穿咖啡色的翻领夹克,戴一顶麻布鸭舌帽,脚蹬一双虽然磨偏后掌但擦得铛亮的深红色牛皮鞋。那‘身价’肯定比干部高一档层次。
  其实知道底细的人都明白,这全套行头都是出自庄自己那双灵巧的手;夹克,是庄的父亲的长衫改制的;鸭舌帽,是庄用一块旧麻布自制的;皮鞋是继承父亲的……用庄的话来说,这叫‘化腐朽为神奇’。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以为庄的祖上一定是一个巨商,其实庄父只是一个穷‘教书匠’。庄说:衣着省钱得体则个,勿需考究;可人们都认为,庄的衣着既得体又考究,一定‘价值不菲’。加之庄的一口标准普通话和从不讲大道理的平易做派,界定了人们的认识:看那‘高贵的着装’和那‘平易的言谈’就知道,人家是有身份的人……
  如今,庄真的有身份了。既是著名作家,又是‘香融图书公司’的董事长。可谓成功人士了。可庄依然那句信条:衣着省钱得体则个,勿需考究;而人们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认识:看到了吗,人家庄董事长那鞋,我断定一只就值800美元!
  不会吧,我了解庄,他是很朴素的,我以为那双鞋顶多1000元人民币!
  你真是土老帽,现在马路上的混混儿,谁不穿千元的鞋。人家董事长会穿那么低档次的鞋?
  不信就打赌,他过来了,庄董人很随和,我们问问他就知道了。
  庄董你好,你那老板鞋,是不是得两千美元吧?    没有,地摊上买的,只有30元人民币!
  庄董你真逗……
  哈,你不信也没有办法,哈,我没必要说谎——再见! 


                            ◆桃花依旧笑春风◆ 
   
       又是清明时节,恰逢难得的明媚春光!大才子崔护让佣人备好上次去西域旅游刚刚买回来的西域良驹‘碎叶黑’——一匹绝好的波斯良种马,准备完成年年郊外踏青的惯例。  
  春风料峭、乍暖还寒。崔护觉得还是下马步行更有情调。于是下马步行。看足了青山绿水,也看足了三三两两成帮结伙出外踏青的红男绿女。行至一处,崔护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去年清明来此讨水喝的地方吗?’崔护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去年清明时节,在这座院落门内发生的一幕。使他难以忘怀的一幕。
    原来是下意识引导他不由自主地来到此地的!
  崔护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还是那个门楼,还是那剥落了黑漆的院门,甚至那退了色的门联,也是原样!今年春节居然没有更新:
    ‘柳絮似雪随春舞,桃花犹艳拥风展’
    去年清明来此求水的情景,立马清晰地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那土筑的院墙,那院墙上压顶的青砖,那青砖缝隙里长出的茅草,那透过茅草映入眼帘的院子里面的鲜艳的桃花,那随风飘出的桃花的清香……。啊!一切都跟去年一摸一样。
  最最不能使崔护忘怀的是,他因口渴而去敲这家院门求碗清水解渴的情景:

  出来开门的竟是一位女子,一位让人看了还想再看久看不厌的女子;一位让人看后走过不禁还要回头再看一眼的女子;一位让人久看不已直至看得脖子发酸仍然不忍离去的女子。
    女子向崔护道个万福,笑容可掬的说:‘先生来寒舍可有事么?’
  ‘哦哦……不,’大才子崔护,何等潇洒的人物。居然被这女子的容貌惊艳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不是,啊,是,就是想……!’
  ‘先生想说什么?就请进来跟小女家父说吧!’女子微笑着闪在一边,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哦,不、不、不必了,小生出来踏青,口渴无比,其实就是想请姐姐赐杯清水解解渴而已。’
  ‘原来恁地。请先生稍候!’女子转身回去取水。
  一杯热茶送进崔护的手中。
  ‘先生请到院里亭子里慢慢饮用吧!’
  ‘好,也好!’崔护在亭子里喝完了这杯清香有加的热茶。体验到了人生极大的美好——春风、柳絮、桃花、艳阳、清茶、院墙内的美女、院墙外的远山、远山上丛林、丛林间的云黛……!他能不离开吗?当然不能。他能多待一会儿吗?当然可以。
  ‘先生,再饮一杯吧!’
  ‘足矣,足矣!打扰了,告辞了,姐姐留步。’处于礼貌,只得离开。崔护多么不情愿啊!
  ‘先生下次路过时,请进来吃茶!’
  ‘谢谢,一定会的!’崔护向女子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去年的一切历历在目,清晰可掬。
  
    崔护庆幸自己终于又可以见到‘旧’相识了。由于有那句‘先生下次路过时,请进来吃茶’垫底,他敲起门来何等勇气且硬气!
  开门的不是去年的女子。
  开门的是女子的‘家父’?
  ‘请恕学生冒昧,因为路过口渴,祈请前辈赐杯清水或淡茶如何。’
  ‘小事小事,偶有过客来要水喝!很方便的——,请先生院子里凉亭歇息,老夫去去就来。’
  依然是去年那种杯子;依然是去年那样清香茶水!只是……。
  ‘老伯,不揣冒昧问一句:去年清明学生也曾来府上讨要一杯清茶,许是令嫒盛情款待?!’
  ‘噢——!果然是先生!’老者两眼已经湿润,‘先生为何才来?可知小女因为思慕先生而抑郁成疾;先生离去也不留姓名。老夫为救小女遍访先生无果。以至于小女医药无效,已于年前命染黄泉。小女坚信先生会来,临终前叮嘱老夫说:院落门面不要更改,怕先生来时找不到旧址!先生可曾发觉我家门庭悉如原样吗?’
    老者擦擦老泪,继续,‘家遭丧事,按本地礼俗春节应以白纸书写春联。为听小女遗言,连春联也不曾更新,竟留去年旧联,以备先生识别啊!’
  ‘……’崔护含泪点头频频,感叹唏嘘,最后竟泣不成声……!  
  崔护离开时在老者院门的影壁上,留下了一首《都城南庄》,经流传至今: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毕,已是日薄西山。崔护拜别老者。出得院门,跨上‘碎叶黑’,扬鞭进城而去。
    冷冷的三月春风,弥漫着空中飞舞的的柳絮,像是在哀悼那飘落满地的桃花! 

                     
                  ◆相曰泉(半文言小说)◆  
   
    相曰泉,民初崂山人士。住青岛市郊板桥屯,家境殷实,俨然小康也。供职于青岛警察署,小公务员也。住宿署衙宿舍,每周首末乘驿车返寓一次。时,相生父母为子完婚,娶崂东桃花坞陶公长女名曰红杏。后,二老竟双双归天。可怜相曰泉,无奈,置新婚娇妻红杏独留寓所焉。
  是年暮春,某日,艳阳高照,相妻红杏独自家中,汲院中井水,浣衣于庭,启扉泼污于衢,恰置一华衣少年路经门前,污水尽染少年华衣矣!少年乃西郊紫衣巷乡绅、前清遗老莫公之三公子也。多有风流佚事。会借红杏因愧而邀入内,为之净衣之机,堂而皇之得入相宅。妇出夫裳,瞩其更衣。洗焉,浆焉,晾晒焉。
    春日艳阳当空。俄尔,衣干,居然焕然一新也。红杏以耽其赶路为谦,致之再三,敬促其更衣赶路。莫三却无去意。曰:“进时易,出却难!”遂向红杏求欢。妇拒之,莫三以败其名誉相挟。红杏无奈,从之。
    自是,莫三动辄来宿,来时骑驴,夜至晨归。妇怕事泄,嘱其周日及周始、周末不可至焉。
  每至周末,其夫曰泉例归。红杏悉数服侍,温柔依旧,破绽全无。可怜相生,如蒙鼓中,履带绿帽竟无丝毫觉察焉。
  光阴荏苒,日月匆匆。春去秋来,黄叶凌空。得意莫三,恍惚不知乐极生悲也。
  一日黄昏,秋雨朦朦,莫三冒雨骑驴来至板桥屯,行至相宅门首,轻击门钹,须臾,板扉微启,莫三侧身引驴悄入。
    是夜,相宅屋内院外,同时“雷雨交加”,风雨过后,云霁空晴,莫三毕竟老手,苟且云雨后,时已及旦,不遑逗留,从容骑驴扬长去也。
  次日,适逢周末,相曰泉照例归府。红杏服侍一如既往。相视院中蹄印,始疑。问曰:“亲友来乎?”妇曰:“未!”曰泉真智人也,遂不复问。
  周日暮,相曰泉归衙,嘱其妻曰:闭户勿出也,其妻诺诺如也。
  周一夜,上弦月当空。相窃归里,逾墙潜院,果见毛驴栓于庭前槐下。伏窗隙窥之:一美少年端坐卧榻,其妻温酒烹肴,温存有加也。相五脏具裂。思忖片刻,旋即,以缰缠驴首,继入西厢观其动静。
  驴首被缠,驴不适也;摇曳其首,扑棱有声也。相妻出,见状,疑驴自缠也,遂松之,进而继续寻欢;相自厢出,复缠驴首,如前,再潜西厢窥视。相妻又出,见状曰:“噫!畜生何不安分也!”又松之,进。莫三问曰:“何?”曰:“无它,畜生自缠首也!吾已解之。”遂欢饮如初;相自厢出且缠驴首者三,妇亦自堂出并为驴首松之缠也数。
    至此,红杏已疑事毕泄也。
    是时也,莫三已滥醉如泥也。
    妇立庭中,仰望星空,畏然长叹曰:“天耶!我罪难恕也!”遂入,复出,持刀于砺石,霍霍如也。相于厢内,历历在目也。妇磨刀毕,起,持刀入内。相复伏窗窥究竟:见少年鼾声如雷,妻之刀于其项上,如之者三,终无胆下手,将刀藏于褥下。复坐,长叹曰:“呜呼!莫郎!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犹豫再三。
  相,复缠驴首,驴复摇曳其首,其声楞楞,妇心惶惶。妇复出刀,跪伏于莫三身侧,跃跃欲试也。窗外,相,拇指翘如也。窃曰:“是吾妻也,敢作敢为也,弑之,吾不休汝也。” 
    言时迟,彼时速。唯见妇手起刀落,莫三身首分矣。
    妇将莫尸肢解之,入厨,置尸于釜,汲井水煮之,沸汤泼洒于庭院;煮之,泼之,反复操之,未及卯时,莫三之尸尽剩枯骨矣。及旦,妇将枯骨袋装,缚于驴背,引驴启扉,轻击驴臀,可怜莫三,竟随识途老驴“得儿得儿”蹄声,魂归故里焉。
    红杏送走情郎、清理屋宇,毕,下榻如息矣。相于厢中,观毕始终,自忖是妇胆莫大焉,吾弗如也。待妻入定,逾墙入衙打理公事去矣。
  是周末,曰泉归,红杏温存依旧,无事人如也;曰泉亦一如既往,心无芥蒂如焉,如筝如瑟,似胶似漆,竟无人知东窗有事焉。

  翌年春尽,红杏祝父寿,与夫归里。其父陶公,携妻及红杏孪生妹绿桃,迎婿于庭。婿礼拜翁丈与岳母毕,登堂,入坐。翁盛宴款待,红杏姐妹忙于厨间。厨间者,堂屋之正间也,款客亦于此间也,或于冬日,款客于内间火炕也。春日不寒,之于此八仙桌上,实与灶厨同一间也,欢声笑语相递不误烹饪,音容笑貌相觑不怠水酒,其乐融融,俨然天伦也。
  酒过三循,婿请为之讲古,以娱翁姑,众允,齐催之。于是乎,相曰泉即化其名更其姓,尽叙红杏所为之事。叙毕,红杏闻而战栗如筛也。众以为其胆小也。
    绿桃曰:“不贞不仁,斯女何不自戮乎!”旋即,红杏以取柴为由离席,久去不归,绿桃至园中探视,见其姊吊于老椿之下,自尽多时矣!
    于是,举家号啕大恸。陶公讶其蒙怨,迷茫无以解;子婿诘其有因:何来时欣喜,复而自戮焉?声言如无说法,公堂相见云云。邻里好事者,出面调停。终以陶公续以次女绿桃于相为填房,始得以平息事端焉。遂红白之事同操;喜丧之典具办;来宾亦吊亦贺;亲友又喜又悲……。礼毕,相曰泉谓翁姑曰:二老年事弥高,泉已无双亲,不若请翁同迁寒舍,共聚同堂,以为照应可乎?陶公与妻思忖良久,终诺。遂变卖家当,举家随相迁往板桥屯焉。  
  数年后,绿桃为相生一男,起名怀红,盖怀念其大姨母红杏之意焉!又数年,陶公夫妇先后弃世。其时,怀红弱冠矣!曰泉始将红杏往事一一告知绿桃;绿桃凄然曰:害死我姊者,绿桃也,夺吾姊之夫者,绿桃也,绿桃之罪,不容赦也……遂于次日,自投院中之井,溺水身亡矣!  
  自是,相曰泉判若两人,食不甘味,呆若木鸡、与世无争,索然度日……无事庭前仰天长叹,有感案畔奋笔疾书……或游于沧海深处,搏击风浪而声泪俱下;或登于高山之巅,迎风啜泣而诘问苍天……唯供子求学,不遗余力,未几,怀红高中毕业。相折卖家产,悉数交于怀红,送其出国留学……孑然一身,无挂无碍,遁入空门矣。
  据传,其子后为南京政府要员,曾归里寻亲,无人知其父下落。或曰:或见之于南粤南华寺内,无以为证云。 
2014/3/20 1:13:09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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