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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路上的温暖
  文 / 徐健丽


    

    南方的冬天虽然不下雪,可寒冬腊月冻起来那也是湿冷湿冷的。就是繁华热闹的中山路,行人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尤其夜幕降临,更是显得冷清。
    在中山路步行街入口处,有一个三四平米见方的奶茶铺。铺主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人称“奶茶西施”的秀荷姑娘。你还别说,这秀荷真挺适合“奶茶西施”这个名号的,不但人长得漂亮,还经常凝神蹙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行人越来越少,秀荷长叹一口气,准备打烊。却被一个在路口徘徊的男孩吸引住了目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男孩在路口徘徊已经有一阵了,这么冷的天,男孩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肩上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背包,那么瘦小,那么单薄,秀荷甚至能看见他冻得发抖的手,冻得发紫的嘴唇。一定是碰到什么难处了吧,看他的年纪也就跟自己弟弟差不多大吧,一想到弟弟,仿佛触动了秀荷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弟弟,她那走上几步路就气喘吁吁,弯腰捂住胸口,嘴唇常年青紫的弟弟呵。
    秀荷出生在粤北山村,父亲早年因意外去世,留下母亲辛苦拉扯她和弟弟长大,日子本就过得不容易,更不幸的是,弟弟还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更为了早日筹集到弟弟的手术费用,一向成绩优秀的她忍痛放弃了学业,南下打工。
    想到弟弟,秀荷起身推门出去,把男孩“请”了进来,别的也许帮不了太多,但喝一杯热奶茶,吃两碟小点心,她还是可以做到的。秀荷太清楚“雪中送炭”这四个字的含义了,两年前的冬天,她在公车上累得睡了过去,醒来时,随身带的包包不见了踪影。也是在这个路口,无助的她嚎啕大哭,是当时经营着奶茶铺的陈姐留下了她,后来见她做得好又把奶茶铺转给了她。
    刚开始,男孩很紧张,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扯着薄外套的衣角。秀荷笑着把一杯热奶茶递到男孩手里,又把两碟点心送到男孩面前,许是饿坏了,男孩这才不顾形象的埋头吃起来。吃得有点急,呛得咳嗽连连。
   “不急,慢点啊,吃完还有呢。”秀荷轻轻拍着男孩瘦削的背,一如拍着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弟弟。
    男孩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憋得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滴。
    这一晚,秀荷没有回自己租的小房子,她把奶茶铺里唯一的电暖器打开,和男孩各执着橱柜的一角,趴着睡觉。秀荷做了一个甜甜的梦,她梦见弟弟心脏手术成功,和她一起站在故乡的山岗上,又笑又跳……
    秀荷带着笑意醒来,男孩早已离开,奶茶杯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好人一生平安……
2014/3/26 17:12:00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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