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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坚持
  文 / 刘东英
  




    这是四月的天气,是早春后的忙碌的花香,相伴着微冷的雨滴。
  我已不在您的身旁多久,我的日子里没有你的影子有多长,大概我也数不清了吧! 
  与您相傍相依的,是那些说着我听不懂的另类语言的,您的“儿女”——猪。我时常气愤它们,总是无私的占有了您的自由,我应得的母爱。它们陪您过了一个又一年除夕,一个又一个生日,一个又一个母亲节。 
  听,那些因饥饿嗷嗷大哭的家伙,哭声冲破时空,隔着数百米远,都能听得这凄惨的叫声。为了节省成本,您总挑着两个每天下午奶奶用来浇菜的大水桶,为这些好吃贪睡的家伙,清扫着卧室,一遍又一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与您相伴的日子里,我总能目盯着您,穿着不仅不透气的水鞋,穿着我们姐弟几个穿不合身的校服,这就是您的工作服。一把爷爷铲秧苗用的笨重的铁铲,一根奶奶挑秧苗用的扁担,还有两个黑不溜秋的水桶。消瘦的身姿,两手撑在半围墙上,稍稍用力,双手便将您送进了我捏着鼻子站远看的“二师兄”的寝室。将那些黑黝黝的我恶心的东西,一桶,又一桶的从半围墙里传出来,再挑到芭蕉树下,分给每一株芭蕉树,给它以养分。
  春天,雨水泛滥的季节,不透气的雨鞋,双脚长满了红疹。睡在隔床的我,总能在半夜两、三点时醒来。您总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打着发出微弱黄光的手电筒,一遍又一遍的挠着痒痒,再抹上药膏。我假装转个身,此时,再多的泪水也无法让心舒坦的接受着您所给我的一切。我不敢在这半夜里抽泣,我害怕您为我的成熟而伤感。即便这一刻,泪湿了枕,我也哽咽着,右手用力紧捏着鼻子,用嘴巴吸气、换气。
  “二师兄”们不舒服时,起初是另请高僧,慢慢地,您自己也出师了。配药,输液,全都是您自己一手操办。那些粗如细柴大的针筒,在您看来,就像我手心里握着的笔杆,挥霍自如。只见您左手熟练的拉起它一只耳朵,右手箭似的模样,药水便随血液在它体内开始流动。我曾玩笑地问:“妈,您不怕它咬么?”“只要姿势正确,怎么会咬你,它跑都来不及了。”您低着头边配药,边回答着。其实,我清楚地知道,您这是为了节省成本,如一有事就另请他人,费用高,而未来市场的供求关系又无法准确测算,很有可能就会赔钱进去。而这些“二师兄”的身价,就直接影响到我们姐弟几个的学费,所以您赌不起,更输不起,也就是这样,您强逼着自己自学成才。
  时而开玩笑,您总会说:“我很喜欢这些家伙。”我们姐弟时而嫉妒它,温柔的霸占了在你心里的位置但却也无可奈何,它是我们奔小康的盼头啊!
  又一个母亲节将至,记得去年母亲节时,我送了您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一双别致的高跟鞋。我双手将礼物捧在您面前,轻声说:“母亲节快乐!”您收到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笑笑说:“又不是十七八岁的人了,穿这么花悄。”我笑了笑回答:“哪里老了,出去玩的时候穿着吧!”您爱不释手地回道:“做我们这行,哪有时间出去玩啊!”是啊!妈妈,一个缘字圈出来的一个家,埋葬了您的青春年华与追求。一心一意只为这个家,只为这四个娃。
  当手机收到,订单号XXX,刘女士您已订购05月10日XXX次XX车XX号广州09:13开的网上火车票订购成功的消息时。我的母亲,这是女儿目前第二次陪您过的母亲节。那迫切的归家感,让我夜夜从睡梦中笑着醒来。
  我的妈妈,感谢您多年来的坚持。我那不善言爱的妈妈吖!谢谢您春蚕般的付出,蜡烛般的燃烧自己,园丁般的培育。


2014/4/28 2:56:04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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