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男人河的女人---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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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男人河的女人
	文 / 谭金立

我的母亲没有躲开
又长又窄裹脚布的缠绕
挑着灯笼畏缩在父亲的衣角
一步一个小小的脚印
印章在一个贫穷的户口里
脚印再深也没能将瘦弱的身体
插在美好幸福的生活中

捡起零散的麦穗
在手中搓着干瘪的日子
一粒一粒放在
我们五个兄弟姐妹的嘴里
我们都能健康地成长
在母亲看来
那样的日子倒也十分美好

那架老风箱
母亲用了几十载
依旧在我的心灵深处
嘎嗒嘎嗒响着
不管母亲怎么样机械地推拉
锅里的水始终难以沸腾
一是煮着我母亲的地主成分
二是煮着我父亲心中的阴影
日子在一推一拉中风干
挤不出一点油水

事物的重心
慢慢偏移了母亲
她背着挑着抱着我们
在细长的流水中跋涉
当我们慢慢长大
母亲就慢慢下沉
那支手杖也没能撑住
母亲斜斜的身体
被河底压成一张薄薄的相片

泪水将枯黄染成了彩色
啊母亲
您是趟了男人河的女人

草于2014年母亲节

2014/5/14 3:53:05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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