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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
  文 / 青河
    桃花,妖客。荷花,溪客。记。

    蝴蝶花 
    那站在墙角浅浅微笑的女子说:“蝴蝶花的花粉有毒,不要去闻。” 
    我抬头,看见她鼻梁上淡淡的雀斑,像蝴蝶花花瓣上深深浅浅的斑点。然后,我附下身体,将面孔埋在小小的花朵里,呼吸。 
    一大丛的蝴蝶花,生长在院子里。风吹过时,花朵作蝴蝶翩翩起舞状。她抱起我,我伸出手,抚弄她额前飘扬的刘海。丝丝缕缕。 

    桃花(一) 
    “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这是《今生今世》的第一句话。 
    飘零半世的胡兰成要为自己的一生寻找一个开始,他找到的,亦是桃花。“桃花,村中惟井头有一株,春事烂漫到难收难管,亦依然简静,一如我的小时侯。”我思绪迷乱之时就会找来这句读一读,仿若面前真的站着一树桃花,人顿时沉静下来。 

    桃花(二) 
    五瓣,粉白花瓣。 
    入春,只需一夜,满坡的桃花盛开,势头犹如潮水漫漶,不可收拾。 
    折腾够了,他抓我回来,在树底下教我背唐诗:“问余何事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在人间。” 
    这是童年印象。后来才知道背的是李白的诗。李白不喜梅兰竹菊,独爱桃花流水。后来,汪伦想结识他,以桃花潭相诱,他欣然前往,才知桃花潭只是潭名,并无桃花,他亦不恼。人世就是这样的端和中有诡谲。 

    茶花 
    认得茶花是很晚的事。真正注意茶花是更晚的事。 
    04年末,南方的城开始降雪。上课的时候,用手指轻轻抹去玻璃上的水汽。看见水杉树,篮球场和远处的山。很长一段时间的走神,老师依旧在讲台上讲课。 
    下课回来的路上,隐约看见白雪覆盖下的艳红。茶花开得很漂亮,红得剔透的花瓣,大朵大朵的。这些都是阳光下不能勾勒的景象。现在突然降温,突然就下了很大的雪,雪花覆盖了大朵的红和零落的花瓣。 
    大片白色的冷,却无法熄灭激情。 

    秋海棠 
    “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海棠花美在其神韵。学校教育系楼下有几株秋海棠,秋季花开时令总拉着舍友在树下细瞧,也或者在偶尔经过时提醒身边的人抬头注意。 
    有一个不是很熟悉的朋友他写花时将我喻为海棠花。我问其中缘故,他说秋海棠又叫断肠花,与你似乎相配,所以拿来用。我不知道秋海棠还有这样疼痛的别名。只是在深秋季节,惟有海棠花开似锦。 
    后来在《采兰杂志》里看到有记载:古进有一妇女怀念自己心上人,但总不能见面,经常在一墙下哭泣,眼泪滴入土中,在洒泪之处长出一植物,花姿妩媚动人,花色像妇人的脸,叶子正面绿、背面红的小草,秋天开花,名曰:“断肠草”。又《本草纲目拾遗》也记载:“相传昔人有以思而喷血阶下,遂生此草,故亦名‘相思草’。” 

    荷花 
    问她喜欢什么花。 
    答:“荷。” 
    喜欢她在素白的信纸上用蓝墨水画的简易荷花,荷花浸润在墨香中便又是另一番味道。只是,现实里我们都很少会真的将一朵刚采下来的荷浸泡在墨水里。笑。 
    她姓何。“何”与“荷”同音。她在给朋友写信的时候会在末尾用简单的笔触画上一朵荷花,算是签名。偶尔也会自称“荷家大少”。骨子里掩饰不住的古典气息。 
    记得花中十友,荷花谓诤友。她当配得起。 

    花非花 
    之女人花 
    梅艳芳唱:“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随风轻轻摆动……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清清楚楚的明白。 
    梅艳芳。女人花。凋谢在花开的时令。 

    之彼岸花 
    安的一部长篇小说。她写乔,然后写南生。有画中画的感觉。04年快结束的时候,从图书馆抱回一摞书,有诗歌散文,和唯一的一本小说《彼岸花》。夜晚,在台灯下翻开,书页上有血迹,黯淡的色泽。后来,想象一张隐忍的脸。 
    翻来覆去只听一首曲子《黑暗天使》。 
    偶尔会有焦灼感。幻想。幻听。听女人喘息的声音,她有哮喘和鼻炎,睡熟的时候把恐惧留给失眠的人。听久了,自己会有窒息的感觉。想喊醒她。 
    安写乔和那个叫BEN的男人的婚姻。没有戒指,没有宴席,没有婚纱,她嫁了一个男人。 
    只是他们都是心底明了的人。那么。 
    彼岸的安静。彼岸的繁华。彼岸花,开在遗忘前世或来世的花。 

    之烟花 
    漫天的烟花,是忧郁的眼泪长了翅膀飞翔。 
    元旦,零点。QQ上有一个陌生人发来一个地址,打开,用鼠标点击,会有大朵的烟花盛开。制作得很精致且逼真。只是烟花依旧转瞬即逝。鼠标不停地点击,像孩子一样任性。 
    听《黑暗天使》和读聂鲁达的诗歌。 
    他说:“他曾经属于我,我曾经属于他,现在他属于他心爱的人。” 
    你说我不开心,看我的唇角。我很会笑,可是依旧看见眼睛在苍老。花事之花非花,留给自己的简单记忆和不知所云的乱语。

 
2009/9/1 18:07:24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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