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一直在下,一滴一滴,亲吻我的心灵。恍惚间,我想起了昨夜的梦境。没有时间、人物、地点、起因、经过和结果。满口皓齿陨落是最模糊而又最清晰的幻影。
我打开百度,搜索周公解梦,企图破解梦的密码基因。参考一:唇亡齿寒。牙齿是和人联系最紧密的器官之一,亲人或有所变故。参考二:自己以往执着的信念得到改变。
我不是固执迷信的人,但上述两个参考确实引发我思考。
最近爷爷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自从摔倒后一直瘫在病床,很不稳定。前几天回家看望爷爷,他没有一丝笑容。往常都会被我逗乐的,这次却非常吝啬。奶奶长伴左右,家人们轮流侍奉,爷爷成了一大家人生活的重心。那天听妈妈和伯母谈起:“这几天,娃儿他爷爷好像跟好的时候一个样。只是胃口还差一点,最喜欢的包子也没动几口。”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向和爷爷很有默契的我心里泛起了涟漪,不由得惆怅:“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农村有句俗话:“凡家里有老人久卧病床,百药不解,情况反复的,就看老人自己的寿延或气数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如此高龄,也算得上喜丧。”还记得我常常跟爷爷开玩笑:“爷爷,你的目标是一百岁,不达标可要罚款哦!”九十一岁了,爷爷,加油!儿孙们和你一起向目标前进!
还有一点启发我思考,就是我的婚姻观。早年因为患病,让普通的我与一般的农村女孩有些区别。长辈们劝我:“林林啊!你有病,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你就凑合点吧,就算条件差点,好歹老了有个伴儿。我们都知道,你要没有这个病,一定会嫁个好人家。你是好孩子。可我们要面对现实,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爸爸妈妈想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跟你平辈儿的就剩你了。”我努力的试着做个听话好孩子,可是我不快乐。多少次感觉不受待见,多少次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等,多少次觉得自己如此廉价。无尽的黑夜里,我以泪洗面。亲戚们甚至还问过我:“什么时候喝你喜酒?”我答道:“早得很!”,第一次接触所谓的看人户、定亲,我举手无措。妈妈又是比较传统和封建的。也许是骨子里的封建基因,让我和平地接受这一切。小半年的接触后,我大胆的向爸爸说起:“爸,我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夜,我们父女俩谈了好久好久。过了两天,爸爸问我:“林林,你想清楚了没有?”“不会改变了。我宁可一个人孤独终老。”后来,姑姑们和爸爸一起处理了这起婚嫁事宜。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就算我女儿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我都养她。”爸爸是个粗心的男子,从小我没听他说过爱我的话,但此时此刻父亲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窗外的雨还在哭泣。
不。不。不。
窗外的雨点儿们正抢着庆祝新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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