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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崔小林
       
    


    两年前的10月1日,你我相识。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传统风俗式的相亲。
    一切来得很突然。
    那天是我表姐的婚礼,金光普照,晴空万里。饭后,意犹未尽的我就被妈妈拉出宴会厅,她说:“你姨妈跟你谈了个人户,约好今天见面。”大脑断片的的我被妈妈、姨妈、舅妈拽到了你家门口。开门的是一个年长的男子,看起来六十多岁,姨妈介绍说他是你爸爸。一群陌生人来到一个毫不熟悉的家,还四处打望,我觉得很奇怪。你爸爸说你不在,说是去县城给你嫂嫂送土鸡蛋去了,你家新添了男丁。等啊,等啊,等啊。长辈们聊着在我看来很无趣的话题,根本插不上话的我坐在椅子上,漫长的煎熬,连连叹气。一个小时后,你出现了。说实话我没太看清你长什么样。我从没有过相亲的经历,要说什么,做什么,问什么,没有概念。后来,我甚至犯了个很愚蠢的错误。“是不是要交换电话号码啊?”我很傻的问你。于是我们交换了号码。我猜你是不好推脱才给的,因为此后一周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其实,当时的我有些六神无主,很想快点离开,你我说话的过程最多三分钟。下楼后,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相亲如此搞笑。就这样,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用乡里话说就是没看上眼儿。
    两年后的一天,我收到几条短信。后来证实是你发的。模糊记得: “某某某,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个传说。”“某某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记得你!”短信里你说出了我的名字。我感觉很唐突,好奇的问了句:“在下何人?可否告知?”。你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回道:“我可记得你!”说实话,接连几天我都有点儿惶恐。我才没平静几天,又收到你的短信。我发飙了,打了过去,你没接。当时真想骂你神经病!偶尔还会收到你的短信,我不回,甚至想把你加入黑名单。 当我企图把你拉黑时,我发现我的旧电话簿里还有你的号码。我自己也觉得很蹊跷。
    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没有那么警戒了。至少我知道你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因为毕竟同是一个小镇的人,要知道你的底细不难。另一方面,我也想知道这个当年看不上我的人怎么会突然想起我。就这样,在短信中,我们互掐,互相试探。谈话也随之增多。情况是:你未娶,我未嫁。
    这次你很主动。不是两年前的风格。坦白地说,女生都是很虚荣的,谁都爱被追求的感觉。渐渐地,我们聊的话题多了起来。聊起了相亲时彼此举手无措的神情,聊起我了们共同的母校,聊起了初入大学时的忐忑,聊起了参加工作来接二连三的打击,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聊起了自己的心目中的王子和女神。在这一阶段,我把我们的关系界定为:朋友。
    日子就这样流淌,联系大概三四个月左右,你说出了自己想和我在一起的想法。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我不想失去一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现实社会,想要有个朋友真的好难。我们继续着这样你浓我淡的朦胧暧昧。直到有一天,你在短信中说出了二十六年以来从未有人猜透过的我的心事。你没有做任何评价,没有任何赘述。简单的一句:“你是心事太重了!太压抑自己了。”那时那刻,我差点蹦出了“我爱你!”。当然不是男女朋友中的我爱你,而是感动于那时那刻你如此隆重地替我的心灵抽丝剥茧。从那以后,你一直鼓励我,开导我,说得最多的一句是:“我在阳光路上等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把我们的关系定位为:心灵伙伴。
    后来,我出水痘了。打针、吃药、输液。你到我医院来看我。再见你,你没有两年前那么精神了。你说前一晚没休息好,可是敏感的我还是感觉到你一定有心事。也许这两年里你经历了很多事,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老。我直截了当的指出:“如果不是我生病了,我肯定比你状态好。”你没有辩解。回家后,你发来短信:“你跟短信中的你不一样。你健谈、幽默、精干。”我回答:“虚拟世界和现实有区别,因为互不认识,我们才能大胆说出心事,毫无障碍的交流。我想真实的你也跟短信里不一样。“这一阶段,我把我们的关系定位为:虚拟恋人。
    几天前我回到小镇看望爷爷,晚饭后我们一行人去河边散步。习惯频繁短信交流的我们,已经知道此刻彼此的位置。可这次,我没带手机。只是淡淡的说:“我们来偶遇吧!地方不大!”“某某某!”我耳朵一热,原来是你在叫我。我们边走边聊,谈话间你说了句很平实的话:“你很真诚!”也许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我却放在了心上。第二天,我问你:“见面再聊后,你有什么感受?”你回道:“我要和现实中的你在一起,而不是虚拟的。”我问:“为什么?”你说:“都是月亮惹得祸!怎么办?”我说:“月老知道的。”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你的答案,女人是现实的,男人更现实。时间和经历会改变我们的想法,但改变不了生存的无奈。此时此刻,我把我们的关系定位为:臆想伴侣。
    我们一直保持着每天联系的习惯,说说心里话,当然也有暧昧的调侃。你总是说不要让你等太久。你不知道,其实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放慢了脚步。尽管我们都是大龄剩女、大龄剩男,但是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短信里的一句:“老婆!”“亲爱的!”选择婚姻。恋爱是一场风花雪夜的情爱故事,婚姻是一锅文火慢炖的鸡汤。我们需要更多细节的了解,更需要现实的淬炼。当然,你的乐观、成熟、上进感染着我,我的想法有所进步。就婚姻观看来,我经历了排斥到面对,从考虑到随缘。我们经历相似,家庭环境相似,文化背景相似,性格相似。我也为你写诗,甚至为你写过生平第一封情书。你就是男版的我,我就是女版的你。此刻,我不知道如何定位我们的关系了。我慌张了。我是否不理智了?还是我已经爱上你?我确实不知道。或许现实中的你不是我的白马,或许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或许我们是难得的心灵伙伴,或许我们注定是一对。
    “亲爱的,你知道吗?”
2014/7/17 22:58:02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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