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贿◆
项目批文迟迟下不来，像是搁了浅，公司的陈总经理十分焦急，就想去找新上任的王局长疏通一下。
陈总想：“虽然现在反腐打得紧，可空手见面终归不太好，万一……说我这人不会办事，多难看。”陈总在自己收藏的玉器当中挑了一件价格不菲地上等货去见王局长并邀请王局长一起吃个饭。王局长接受了陈总的邀请，并说道：“城市的发展，要靠你们这些企业家来投资，来改造的。晚上，由我做东坐一坐。但要强调，不去大饭店，谁给拍了照，说不清楚，只能是乡村僻壤的地摊。”接着王局长诙谐地说：“我是要自己掏腰包的，老婆给钱少，没办法。”王局长说了些客气话，也没有将礼品退回。将陈总送出门外。
晚上，王局长到了。葡萄架下，绿荫萌萌，凉风徐徐，倒是惬意。叫了一锅炖土鸡，要了几个野菜，一打烙馍，几瓶啤酒。大家吃得很高兴。散摊时，王局长把陈总送去的玉器退了回来。王局长说：“白天退你，又得你推我搡的，影响不好。你也没面子，所以晚上给你拿了回来。”王局长说完，先行一步走了。
陈总就等着王局长发话好办理项目批文。但迟迟没有回音。陈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秘书看着总经理的急样，就付在总经理的耳朵上云云亦云地说了一番。
陈总拿了一对一模一样的雕刻玉器来找王局长，让他看看。那对玉器优劣鲜明，王局长对那好的赞不绝口。临走陈总把好的留下，说是先放到这日后请教。瞎的拿走。王局长笑着说：“好，好，好。”
没几天，批文下来了，项目签了合同。陈总想“这王局长不识货，上回给个好的，给退了，以为是假货吧。这回两个一经鉴别，就分出好坏来了。好的留下了，这个和上回那个价格可差老鼻子了。”
王局长来电话，说晚上吃饭。陈总忙答应，问上哪吃？王局长说：“合同签了，这回得像点样。就在市府食堂吧。”
饭吃完了，总经理去付账，管理人员说王局长刷过饭卡了。总经理上车时看到车里放着那个好的玉器。司机说：“是局长的司机掂过来的。
◆“老是累”◆
门卫老张头有句口头禅“老是累”，被在机关里上班的人熟知。老张头会弄事，和科长们、处长们的关系处的极好。逢年过节老是能多分点东西，能多领点奖金。最近，老张头嘴里的口头禅“老是累啊”多了起来，可就是没人接茬。有人说：老张头这是缺烟，缺酒了。
老张头的门卫房分内外两间，门卫室套房里有张床，是老张夜晚休息的地方。外间是值班的地方兼着传达室的职能。
晚上，赵科长领着个浓妆艳抹女子进了门卫里间，赵科长冲老张头一挤咕眼。老张头把灯关了，搬把椅子坐到门卫外乘凉。一会赵科长的爱人来了。老张头冲她喊道：“大妹子！找赵科长啊，刚上去，说是加会班。”
“不找他，我路过。”赵科长爱人走了。
赵科长和女子出来。女子说：“我只是找赵科长谈点事，你看还把电整没了，像我们要干什么事似地。”
“省电，省电。”老张头点头哈腰地说。
赵科长对老张头说：“老是累呀。”扔给老张头一盒中华烟，走了。
又是晚上，李处长来了和老张头闲聊，一会来了个人手里掂着东西找李处长，进了里屋，老张头把灯关了，进到机关楼里转悠。
一会，听见李处长喊：“老张头，我们要走喽。”老张头急跑出来。那来人说：“我是来找李处长谈点事，你咋给整没电了呢？简单的事，你给整复杂了。”
“省电，省电。”老张头点头哈腰地说。
来人说：“我给李处长捎两瓶酒，他不要，你留着喝吧。”
李处长说：“老有人找，老是累呀，让你留，你就留着吧。”
不是没人接老张头的茬，群众路线教育李处长、赵科长过不了，有些事情还得要老张头作证呢。
（2014.7.30于草阁为约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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