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
墙角放着一个鲜橙多塑胶瓶子,瓶子装满清水,里面养着的是从铁路公园带回来的一大束蔷薇花。只是花与叶子都已枯萎,干枯的叶子洒落一地,花却坚持着要留在枝头。人懒得去处理,每天清晨挤牙膏与放回牙杯的时候都要不自觉看它两眼,仿若它原本就生在那里。
照镜子的时候看见右眼眉上的一颗痘,难怪用毛巾洗脸的时候隐约觉着疼痛。还看见眼袋,笑的时候明显加重,因此故作满面的严肃模样,再仔细瞧一瞧。五根手指随意地梳了梳长长的头发,然后用橡皮筋绕三个圈,还有磨卷了边的灰蓝牛仔裤。要打开门,走到阳台上才能看见外面的天空。空气里留有昨晚落雨后的微凉,还有马路上潮湿的斑驳痕迹。
昨天晚上在网吧里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落雨声,走出来时只看见灯光照映下的稀落的雨丝,我和L君走在屋檐下,然后去吃凉皮。我突然想起四五月里,自己总是一个人逛到这里要三块钱一份的凉皮,然后随意地逮着哪张桌子就坐下吃,只是每次都嚼得很慢,还是习惯打量四周的路人,或是坐在对面与自己一样嚼着凉皮的人,又觉着自己依旧是一个很平常的女子,在属于大家的世界里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或许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如此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周围的人与物。
与现在唯一的不同,或那时的我总还会间或地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陪伴着的只是自己关于爱情的信仰。我不知道该如何描摹那段过去的以往,它将许多渴望变成了现实,然后在我的面前一一展示,一如五月的骄阳似火到十一月的雨后微凉,在同一个城市里……
《如酒》
从这个位置可以看见窗外阴霾的天空,还有在风中不停摇摆的树,它们葱茏的绿叶。阳台上我们熟识的小伙子,我却叫不出他的名字,他正在忙碌着做午餐,还有上面晾晒的衣服。听的是《睡莲》,随你去了红药山庄发现的曲子然后一直喜欢,间断地迷失又无意中再获得,每一次与它重逢都像是与往事打招呼,然后坐下来与它聊天,听它讲述过往的点滴,那些差点要被自己的记忆剔除的部分。
我总会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腼腆你的羞涩虽然与现在不同,还是能想象你刮胡子时匆忙地将下巴刮破,还有在发觉我们是乘了相反方向公交车之后你的窘迫。似乎还有你的不自然,与不知道要如何摆置的双手似乎都成了你的负担。或是因为熟悉之后便不会再有,那一切如今还是那么的可爱。再相遇,下着雨,除了微笑,行李箱一定是很重了。也是那样,小小的日子一天天地过起来。只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将我们放在一个童话的国度,可以不是公主亦不是王子,但却一定是属于童话一样的美丽生活,就像品着甜美的葡萄酒。
可是,是谁打翻了我的葡萄酒?亲爱的,不是别人,是我。日子依旧,只是越来越像生活,来自生活的乐趣与压迫在同一时间呈现眼前。你更早地比我明白这一切,你更早地捧一杯苦酒,微笑着要在这漫天的苦涩里品出许多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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