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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上的感动,致美丽的你
  文 / 小骆
                           



     在我右脚趾的上缘有一条蜈蚣般的刀疤,时过十几载,依旧清晰可见。每次看见它,我的脑海就浮现一张轮廓明显,下巴有一个似小月牙的疤痕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生长在一个乡村里,爸妈外出打工,由已年迈的奶奶照顾。那天下午,干完所有的家务活后,便拿起抹布擦木制的碗柜,由于碗柜老化的缘故,晃得厉害。突然,一个不明物掉了下来,碰到了脚盘,头往下一看,原来是菜刀。于是便快速地弯下腰将菜刀捡起,“好险,幸好反应快,要不然”正要这样想的时候,一阵阵剧痛往上涌,低头一看,天哪!满脚是鲜红的血液。手、脚发抖地厉害,除了拼命哭以外不知所措……
    由于哭声洪亮,隔壁的大嫂就冲忙的跑了过来,见状,立马拿了条毛巾紧张地问道:“怎么弄的?”,手却不慌不忙的替我包扎。我哭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血液浸透了毛巾,大嫂提高了分贝说道:“不行,得赶紧上诊所去”。可是怎么去啊?我们村里有车的少之又少,难不成让大嫂背我去吗?我这么笨重的身体她肯定吃不消的。正为此事烦恼时,悦耳的摩托声传入我们的耳朵里,一看是大舅,大嫂便大声地喊道:“快,快送嫦妹去诊所,脚被菜刀砍伤了,流了好多血”。大舅回应道:“快上来吧!”。
     天色已暗,到了诊所,门已关。血继续滴着,大嫂用力地敲打着门,每敲一次,我心如刀割般,担心害怕极了。由于敲门声,隔壁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位大娘,她和蔼可亲的说:“已经下班了,进来我这,给他打个电话吧!”。
     打完了电话,我们在焦急地等待着,大嫂在门口踱来踱去,她看见我惨白无助的模样时,便过来安慰我说:“没事的,他很快就”,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正开着摩托车飞奔过来。悬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心也开始变得踏实。
     他不慌不忙的问道:“怎么弄伤的?”,头盔还没来得及摘下,手便利索地开门,大嫂回答着他的问题。他招呼着我们坐下,顺手取下他的头盔,然后,拆下包扎的毛巾,用盐水冲了一下伤口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这伤口很深需要缝线,血才能止住,也比较快好!”我一听要缝针,立马开始抽泣起来,大嫂抱着我说:“不痛的,小纯医生很厉害的”。我的脸一直背着小纯医生,不敢看他,担忧地等待着第一针的到来。见我身体紧绷,便说道:“你放松一点,待会我会给你打点麻醉,麻醉了就不痛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大嫂说:“我说的对吧,不痛吧。”我应了一声。在好奇心的推动下勇敢得看向小纯医生,只见他一针一针地,专注地,熟练地缝着,感觉心里暖暖的。我不敢看向我那血红的伤口,于是,便开始仔细地打量小纯医生,干净利索的短发下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高而直的鼻子下有一张薄唇,有着中年所特有的健康肤色,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下巴的小月牙疤痕……
     凉凉的消毒水滴在我的脚上,换醒了我的打量。小纯医生笑着说:“幸好你肉多,不然骨头都有可能被砍断,”大嫂听了笑了,因为肥而稍自卑的我第一次觉得“肥人有肥福”。
    “一个星期内不要碰到水,也尽量少走动,明天回来打点滴,定时换药”小纯医生仔细认真地交待着,每一个字都触动着我幼小的心灵;看着他额头上如珍珠般大的汗珠往下流时,一股暖流直湧心头。心想:我以后也要做一名医生。
     然而,让人尴尬的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费用,脑袋沉重的让我抬不起头。小纯医生似乎看出我的心意问道:“怎么了?那不舒服?”,我吞吞吐吐的答道:“我……没有足够的……钱。”“没事,这钱就先垫着,等有钱了再还我也不迟,再说了,这伤口是缝完了,血也止住了,但是,这还得用药,万一感染了就不好办了”“要不你写个欠条?”我建议的说道,小纯医生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笑着说:“你是那家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吗?小家伙,别想太多了,把伤养好,就可以上学了,至于钱嘛,有钱再还我”。我看着小纯医生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天使,让人觉得好暖好暖。
  在小纯医生精湛的医技,耐心的宣教下,我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完全没有发炎的迹象。半个月后,我恢复了健康。我想要跟他说声“谢谢”,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后来爸妈把我接到了城里生活,那时就更少见到他了。最后有他的消息是在他出事的时候,乡里人说:“他送他朋友的孩子去广州做手术,连夜赶车,由于困得原因,撞到了石柱上,就这样没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泪水像开了的水龙头一般,不受控制不停地往下流,没有任何的前奏……
     十几年过去了,当我再次回到原来的那个诊所,物依旧,人非的感觉真的让人窒息。很遗憾,我没有像当初想的那样成为一名医生,我成了一名护士。然而医生跟护士的宗旨是一致的,所以我会像小纯医生给我温暖,关心一样的对待我的病人,尽我所能帮人解忧。
     然而,目前的“病人怀疑医生,医生防范病人”局面让人心寒。刀疤如同烙印般烙在我的灵魂深处,让我谨记奋斗的路上,有你的榜样。


2014/9/18 0:56:4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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