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片叶子，缓缓地，静静地，落在泛黄的水泥路面上。
树始终没有因落叶而减损一分姿色。起风的时候，满树班驳的褐枝轻轻摇晃，那些青绿泛黄的叶子在阳光温暖柔和地抚摸中，透出莹亮活泼的明橙。连躺在地上的落叶，也不禁扬起了清朗舒畅的笑脸。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学生们手拉手回到各自桌旁。没有玻璃的窗，阳光只能在木桌上显出朦胧的光影。
一片又一片，叶子在冬至的微风里徐徐而下。
孩童们转身对我一笑，露出细碎的牙齿。窗台上的凉气还在肘间游移。于是我也眯起双眼，扬起嘴角。
是的，有一片谁也不知道的红叶，从隔壁的树上飘落而下，我们都听见了，那匆匆奔向大地的“沙沙”脚步。
即使在明天，我依然能听见，窗外叶落的声音。
冬至的山峦，没有春风和暖的抚慰，却也枯得深沉、撩人。
深深浅浅的草叶肆意翻飞，仿佛一片碧海上吹起千万个绝细的波纹，闪着碎亮的光。
田野上低矮的作物间，还吊着灯火样鲜亮的小个果实。农人不屑摘采，任凭草地上随意散落。若有若无的清香从泥土里渐渐荡开，挥散着惬意。
前面好象有谁抛起一只手套，鲜艳的圣诞红高高划过一瞬亮光，在浅灰的天空下，吸引着其他学子好奇的目光。
“啪嗒啪嗒”孩子捡起手套，吹着响亮的口哨跑开了。
许多的瞬间，像这只冬至日里的红手套，叫嚣着，跳跃着，浮现在记忆的天空上。斑斓的片段突兀地构成一线弯弧，跌在草丛里闪闪地生光。
再想象春日里烂漫的山花，潺潺的清溪，也是如在金色沙滩的椰树下揣想飞雪缤纷似的枉然。遇见的只有已知的一种，圣诞红的手套或其它。有些未知的经历，错过就不在有
像这个有风的冬至，冬至的山村小学，如果没有这场令人欢欣向往的冬至日，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呢？
刹那也是一个永远，永远也只是刻画在一刹那间……
作于2008年冬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