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洗去一生的尘土---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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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能洗去一生的尘土
	文 / 草根蚂蚁

那块石头，和它后面的
石头山
只有少许的土。从天上降落的尘土
从四季刮过的风
在太阳下慢慢剥离的
沙

像我
一生中曾经
沾染了那么多的土
来自于土归之于土的灰尘
尘世的红尘
我无法洁净
不停的洗
海水、河水、公共浴池、卫生间的淋浴
但身上还是有洗不去的泥土

没有人在那座山上种庄稼
也没有树
这孤零零的石头
像一根折断的腿骨
没有办法再回到肉里

我的身上能生长什么呢？
父母种植的基因
汗毛和头发
和年龄。岁月在我身上堆积
肉体的土在一天天覆盖
我以为那是污秽
但尘土
是筛选过的生命
是河流上空蒸发的云

今年秋天
我看见，那座石头山上长出
野菊
我还在
镜子面前看见了白发
骨头和牙齿
会生长一千年
但肉体很快
就消失。生命
怎么能和石头相比？
时间能洗去一生的尘土

2009/9/14 12:13:01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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