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很爱做梦。梦见最多的是还是老家的模样。特别是屋后的竹林,屋前的池塘。小小的我们围着庭坝转圈圈,一转又是一年,个儿高高,身体蹦儿棒。于是,旧景依依浮现,顺带着勾起往昔情怀。渗进骨子里的爱恋镌刻的深厚,不管离开多久,行程有多远,闭上眼睛,最美的还是那山那水和那些年走过的时光。
长大后的我,不由自主地感概:故乡,原来你如此美丽。更准确地说,村庄,原来你如此美丽。小山丘、小池塘、小马路、小娃娃……。年少的我们跑遍山野,下田捉虾,爬上爬下,笑声萦绕乡间,脚印串成一弯弯小路。跳皮筋、踢毽子、拍皮球、捉迷藏……。游戏是儿童的天堂。我们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快乐成长。就像一首儿歌的传唱,“大自然啊!我的好妈妈。亲亲我来,抱抱我。”
公鸡的啼鸣,叫醒了熟睡的妈妈。看看孩子。燃起炊烟。喂鸡喂鸭。胃口最好的还数圈里的小猪仔儿,天不亮便嚷着,好像在说:“主人!主人!饿!饿!饿!我要吃饭。我要吃饭。”记忆中,猪是最早得到吃食的。因为前一晚,主妇们便煮好了猪食,第二天起早直接舀进猪槽便是。刚打发完好吃的猪仔儿,着急的鸡鸭抗议着快要冲出栅门,“咯咯咯,嘎嘎嘎。”扑腾扑腾,拍拍翅膀。伸个懒腰。仿佛说着俏皮话:“主人!该我们了。主人!该我们了。”粗粮、剩饭、糟糠都被它们咕噜咕噜囤积在胃里。吃好喝好后,满足地挺起胸脯,高昂着头,一步一步向前跨。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山水的怀抱里。只隐约听见“咯咯咯。嘎嘎嘎。”,自然还有扑腾扑腾的声音。鸭子爱下水,鸡群爱上山。傻乎乎的娃娃追着鸡鸭,乐呵乐呵,合不拢嘴巴。
早饭过后,上学的娃娃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夏天,天亮的早,小路两边的植物露珠满满,湿了裤腿,凉了娃娃。等太阳公公爬上山头,露水蒸发,暖了娃娃。叮铃铃,叮铃铃,早读铃响了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校园里,书声琅琅。冬天,天亮的晚。一片漆黑。孩子们打起了火把。农村娃娃懂得分享,一把火照亮一群上学娃娃。黑灯瞎火,讲着笑话。“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嘻嘻嘻!”,驱走了严寒,乐了娃娃。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庄稼人懂得时令。起早贪黑,辛勤劳作。小麦、稻谷、高粱、红薯都在一茬茬生长。忙完自家地里的农活,有的人家还要做乡活,帮别人插秧打谷之类的。走得更远的,到了城里做工。那个年代,青壮年外出务工也是常有的。有的农忙季节回家帮忙,有的干脆寄钱请人帮忙。打工确实比种庄稼来钱快。由于地理和气候条件的限制,四川盆地的农民是最苦的,全靠人力劳动。远远比不上平原地区的大规模种植和机器耕作那么轻松自在。正因为此,四川人更能与天斗,与水搏。穷山恶水盖世雄。家乡人,原来如此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