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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若玉自雕龙
  文 / 杨青松
              




                  ——赏程裕祯先生诗词赋《酎泉夕照》 

    久闻三晋古邑多才,初未遇。2010年有幸结识的第一个晋人竟是现已76华龄、1963年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原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交流学院、中文学院院长程裕祯教授。生肖相隔两轮,同属兔,先生毕业那年我出生。竟有缘诗意幸会,飞鸿寄语,可谓忘年师友(虽有一厢情愿之嫌,实乃仰止)。青松无才,岂敢登堂。程门立雪,不会有什么错吧?……
    承蒙厚爱,先生将新作《酎泉夕照》馈赠与我。诗词赋按情感、景物、史事、酬答、遣兴五编。捧读细赏,文若高山流水,白雪冰心。一点心得,不揣浅陋,不知天高也下笔。
    先赏这篇五律《咏莆田夹漈草堂》:

松掩幽泉在,霞云去复回。
草堂昭日月,石壁见风雷。
青史丹心撰,鸿文圣手裁。
樵翁无限意,一笔越三槐! 

    细笔绘出林泉云霞,草堂日月,石壁风雷,自然环境,引人入胜景。然后直入主题,盛赞草堂主人公丹心圣手,撰青史,裁鸿文。结句“樵翁无限意,一笔越三槐!”犹平地波澜起,高山平湖出,吟咏中竟有王之焕“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流韵。何至此未明,糊涂也怡情,劳各位指点迷津?此时,沉浸于一首诗的朦胧与遐思之美,陶醉乎!
  
苍狗白云谁忆初?荒唐往事不堪梳。
烟尘起伏难寻玉,杨柳婆娑好读书。
天上灾星千古有,园中芜草一时除。
蓬门已扫候君至,沽酒无需向远庐。                                       

    悠悠万事,茫茫人海。这首《答路遥遥兮》写尽人生岁月感怀。白驹过隙间,再回首,多少烟云迷雾。淡然处世,荡去尘埃,收拾心情,沽酒候君千杯少。真可谓:此情此趣唯我有,世间知遇天地亲。
    诗如人生,悲欢离合总相伴。钟嵘《诗品》言:物之感人,摇荡性情,形诸舞咏。读到这首《清明祭》时,哀思瞬间飞流直下三千。此乃先生祭奠父亲倾情之作,真情一片。寒鸦野风,杂草乱纸,是时所见,无需布景。只道往事如梦奔涌来,心语抽丝难尽。一腔哀情,怀想思念诉与谁?虽是缅怀之作,起承转合,运用之妙不可不言。结句“香烟一缕酒三杯”,看似平淡,由于铺垫得法,烟酒等平实之物,更是撩人肝肠。以物作结语,合乎之妙,睹物思亲,令人垂泪。            

寒鸦啼叫野风吹,杂草疏离乱纸飞。
心语如丝抽不断,香烟一缕酒三杯。

    诗言志,有志未必可言诗。诗若盆景,以曲为美,以格致唯美,不可直入。看这首《寿68戏作》:

    孔圣孟贤立世风,七三八四寿之终。
    书山达道人咸往,学海长舟我未逢。
    到老方知言若屁,于今倍感命如虫。
    梦中常恨华章少,所喜不曾僧撞钟! 

    先楷后草,先庄后嬉。上节循规蹈矩,下节风云突变,主打“形意拳”,随心所欲,心随意动,“到老方知言若屁,于今倍感命如虫”,顺势“打一壶油”,雅中见俗,直抒胸臆。也是先生自序所言:“遵律未必悉遵古。今人之事、之思,力求融入其中,不使古今脱节,化古融今”。作诗之道,先生言甚笃,可谓变法之妙,吾信之。正所谓,烤鸭拼盘果蔬,有理可循,无理之妙。舒畅胸怀,诗文于创意,不平见小荷。下一首《网上读诗》亦有异曲同工之趣,读来会心一笑。 

深山闻虎啸,曲水见舟横。
凤鸟鸣三下,箫韶得九成。
押来平水韵,不赚孔方兄。
世相真堪笑,文人自作情。
 
    先生的赋,秉承涵养性情,为众阅读品味之宗,与时俱进,写诗写真性情,听取共鸣声一片。君且看《闲情赋》:      
   虽居广厦之内,若困囚笼之中;四围车如蝼蚁,几处人似爬虫;隆冬竟日无雪,陋室常年有风;观世厌声色,为文少奇雄;临屏敲键响,拾句写空蒙;莫问元丰元祐,休言向西向东;松柏从来松柏,苍穹依旧苍穹。时在癸巳之岁尾,余乃夕照之衰翁;已是蹇行之驽马,难为振羽之飞鸿;有餐食,有书读,有诗咏,有茶品,何谓日暮途穷哉? 
    对比的写法,以小见大,现实社会的世间百态,通过广厦囚笼,蝼蚁爬虫,重笔抨击世间丑陋形色。对“隆冬竟日无雪,陋室常年有风”极不正常的“季候”,表达出先生对社会不公的愤懑。但先生并非一味“怨世”,而是有弹有赞。“松柏从来松柏,苍穹依旧苍穹”。高扬大旗,铿锵有力,就是先生关注社会,对社会正能量的讴歌,亦是自我独立人格的表白。闲情赋并不都赋闲,凸显先生心迹,坦露其对澄明社会的期待。  
    先生填词,不生僻,不故弄玄虚。见物起兴,发乎情愫,犹雨打芭蕉,草木皆应,唱和者众。风骚雅韵,词作清丽流畅,吾羡之。尤钟这首《临江仙.步绿水青荷》: 

   日照长城分内外,相交不借银毫。此山遥望彼山高。
星空悬素月,心海起洪涛。

   字字如金何处置?琼楼尽纳瑛瑶。从来秀草出蓬蒿。
人清无贵位,道正有仙醪。                         

    “访鹤孤山下,寻梅庾岭坡”。有缘相识先生,乃幸运怡情之事。与先生在博客、微信互访,流连时光青葱,沐浴在诗词文赋之溪,受教匪浅,岂有不乐乎!更乐之,余开博周年之际,先生不吝赐诗,欣喜交加,与诸君共赏。 

青青岭上松,瑟瑟耐寒风。
逢雪长枝俏,披银主干雄。
心游三界外,神养五行中。
赚得东君至,淳光映碧空。

                    
2015/6/17 20:24:47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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