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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 (外两首)
  文 / 子在川上曰
       

 


 爷爷,你砍柴割草的那座山不见了
 清澈的河流浑了,臭了

 爷爷,村子里唯一的那棵古树不见了
 倾斜的小学现在是一座热闹的寺庙

 爷爷,你种过的地不见了
 耕种的人都出去打工了

 爷爷,你挑水奶奶洗衣的井不见了
 听说淹死了一个留守儿童后被填了

 爷爷,坟墓上的灌木杂草越来越高了
 以后,我可能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

 爷爷,听说那边的银行也改组了
 我烧给你的全是大额新版的冥币

 爷爷,
 爷爷,......



       ◆影子◆

 伴随着那棵果树慢慢长大的影子
 满山坳放羊打柴割猪草的影子
 田埂上捕捉萤火虫的影子
 小溪里摸鱼捉虾的影子
 骑在树丫上读书的影子
 躺在山顶上望着天空发呆的影子
 ......

 娘呀,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现在,离你千里之外的城里
 我还是你瘦弱,蹒跚的影子吗
 娘呀,您的孙子刚刚放学了



         ◆灾难◆

 把门关得再紧再严,灾难还是来了。
 先是我们肆无忌惮地得意,狂笑,
 然后是地震,海啸。地面裂开,深陷,
 房屋倒塌。海水汹涌扑来,两列火车
 迎面开进了海的深处。更多的人,哭泣,
 尖叫,狼奔豕突。坚不可摧的核电站
 开始泄漏,二十万人逃不过辐射的速度。

 我们不慌不忙地关闭一道道门,
 那些门连续不断地被摧毁。门外,
 地震,海啸,灾难在继续。门内,
 大家继续肆无忌惮地得意,狂笑,
 欢呼,等待并拥抱着这一波又一波,
 一场又一场应约而来的灾难。

2015/7/24 11:47:12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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