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独自长时间地独坐。
他想把她写进诗歌里。
他想把她吞吐在香烟的烟雾中。
他想把她浸泡在浓香弥漫的酒杯中。
可是——
这些,他都不会。
他只会静静地站在窗台前,望着远处的山峰,回想——
那年,年轻的她,洋溢着满脸的阳光向他迎面走来。周围的一切顿时模糊虚无起来,只剩下她走来的那一束灿烂。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他只会静静地站在窗台前,望着天边的云朵,想象着哪一朵云有她的影子。即使偶尔在梦中遇见,她的身影还是那么模糊,他看不清,他摸不着,他依然只有一颗空落落的心......
“您就没有恨过她吗?”女儿问。
“恨过,”他呵呵一笑,“在事业最低谷的时候,身心伤痕累累,那时深深地恨她,恨她无情......”他突然语顿。
“说说您是怎么认识妈妈的吧?”女儿转换了话题。
“你妈妈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正是工作不太顺利,可以说是两个失意人吧,就这么好上了。能娶到你妈妈,也算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那您为什么还想她?”女儿不依不饶。
他叹了一口气:“你妈妈和她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你妈妈单纯透明,为人平和恬淡,就像一杯白开水,清甜可人;她活泼大方,待人真诚阳光却又似乎有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狡猾,任何人任何事她总能应付得游刃有余。她热情助人,但抽身走人也快。总之,她就像是一杯冰红酒,色彩艳丽,清香热烈又优雅迷人,但有时候冷漠得使人难以靠近却又不忍离开......”
“你为什么要我知道他的心?”她问。
女儿不语。他没想到,女儿认识她。因为舞蹈,她俩成了忘年交。
“要我感激他,还是要我被他感动,拆散你们幸福的一家?”她笑着问。
“当然不是。”女儿也笑了。
“那你想要什么?做他的情人吗?”她意味深长地笑。
女儿沉默片刻,举起手中的红酒杯,说:“不说他了,咱们喝酒吧。”
她笑了笑,欣然举起酒杯。
“干杯!”
“干杯!”
女儿的酒:“我只想他也在你的心中,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安慰。”
她的酒:“初涉爱情的女孩呀,在爱情里,许多的有与无,许多的知与不知,都不必过于在意,绝情总是......要知道,冰也曾经沸腾......大家都幸福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