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中国,日理万机,总理写诗,其意义超过了诗本身的含义。丘树宏常委组织“中山市作协学习温家宝总理新诗座谈会”,其意义也超出了新诗本身的座谈。
20分钟前拿到《仰望星空》,闭目想去,在我阅读体验里,“星空”的能指是未来、理想、思考、未知、哲学、终极。星空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永恒命题,人类对它的追问从来没有停过脚步。
远古时代,西方人与东方人都在思考着更遥远的事情。西方人坐在尼罗河流域上,思考着人与神的关系;东方人坐在黄河与恒河等河流域上,思考着人与人的关系。几乎所有的先知都在旷野中领悟了星空的真谛,先知不会在城市中产生。西方人说,上帝(无所不能者)创造了乡村,人类创造了城市。
大哲人康德说,世上有两样东西最使他敬畏,那就是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头上的星空是宇宙论问题,心中的道德律是人类学问题;头上的星空是外在的必然,心中的道德律是内在的良知。因为仰望,所以看见;因为心中有美丽的道德律,才能看见头上美丽的星汉灿烂。星空是天,大地是地,道德律则是天地之心(张载把哲学的使命之一归于“为天地立心”),星空意味着超越,大地意味着生生不息,道德律则意味着理性。中国人也曾经讲究仰望星空,在先秦仰望星空(观天象)的气象学家地位很高,因为他们负责观乎天命。
无论如何,人类内心道德律,都是对遥遥神秘的星空的敬畏、追寻与呼应。一个民族习惯于仰望星空必能成就其大,成就其高,奠定国家的祥和安康,祈求人民的内心安定。
文能治世,武能安邦,医能济世,道能平天下。现在,中国大力推进构建和谐社会,其根基是每一个家庭的和睦,每一个人心灵的安宁。文艺是务虚,是重要的修心养性的途径,是精神家园必不可少的保障。仰望星空,亲近艺术,寄居在内心的故乡,必能谋求心灵其静,成就心胸其大,获取必要的良知、责任,从而获取精神力量,沿着人类本位的内心道德律而获取公转、自转。
前一段时间,我和几位朋友谈论,如果只用一个词语形容理想社会的保障,该用哪一个词?夜深了,我们谈到烟飞灰灭了,都没有一个词语彼此说服双方。三天后再碰头,我提出的一个词语让大家认同了:秩序。其实那就是宇宙法则,每一个个体必要的内心道德律。
近10年前,我就一边仰望星空一边脚踏实地——将新诗引进课堂,推崇新诗教育,写诗,教诗,引导学生仰望星空。这个课题从草根革命到官方认为,先后获得市省、全国科研奖,足以堵住许多闲言冷语。再过几天,9月15日,我们的实验课题一套教材《诗意语文学本》六册出版了。这是国内第一套由一线教师编写的新诗教教材,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巧合的是,我们课题组编写的教材里,居然就有“仰望星空”的这一单元。一开始,引来许多冷眼冷语。学生写诗歌表达感情,包括的我的诗歌,他们戏说一点也读不懂。其实,你拿诺贝尔奖的诗歌给他们,他们也一样读不懂。因为,星空已经在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他们被物质与浮世格式化了,只关心脚下的事情,失去了对未来、对精神、对未知、对灵魂对话的本能。
近几年来,我将精力集中在诗教上,创作少了许多。但是,我依然在思考着,时时不忘仰望星空,不忘正义、责任、良知的自觉承担。三年前,我在思考我为什么写诗,为什么从事文艺创作?那三点我依然历历在目,那也相当于我的诗观了:诗歌和其他艺术一样,是人的心灵地图。一位优秀诗人的作品透露出来的应是一个民族的关怀型情感场,人类永恒的共生型文化流,以及作为一个人的品质至高点。
(2007年9月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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