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家,无聊地躺在床上,被儿煨着喉,看着余光中的散文《听听那冷雨》。
听听那雨,“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更想入非非。”
这是余光中的原话,一如他的乡愁,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昨晚打了个电话,给远在老家,乡下的母亲,问她家里冷不冷?身体好不好?她说湖南这二天正下雨,有点冷,还说她身体还好,不要我们担心。
上午,韶关还很热,叫锐成开车送我去单位,把母亲在老家派出所,开具的生存证明给交了上去。当时还阳光明媚,没想到今天下午,冷风冷雨就越过了南岭山脉,立马杀到了韶关。突然间下雨了,气温也急剧地下降,人体感觉好冷,湿冷真的好冷。
“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前尘隔海,上个月送走了岳母,夫人说,四位老人已经走了三位,只剩下唯一的老母亲还健在,今后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可是我们真的做得到吗?做得好吗?冷风冷雨,突然间天又冷了,听听那冷雨,我们却都不在她身边。
下午,韶关开始下雨,雨下个不停。这不期而至的雨,下班途中,一路见到,到处在堵车。我一个人,撑着一把青格伞,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听听那冷雨,打在我伞上。
新华南路被封路,被开挖,在卫校门口,我一脚踩到了泥水坑中,皮鞋,袜子,裤脚也湿了。天快黑了,迎着冷风冷雨,我独自一个人,落寞地撑着伞,走在北江桥上。
韶城霓虹灯光,笼在一片雨雾中,幻化无定,时稠时稀。回到家,已被冷风冷雨飘湿了大半个身。
听听那雨,想想老家的母亲,应该早早上床休息了,我的心绪却一如余老先生一样。
听听那雨“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
听听那雨,那雨水正敲打着韶城,嘈嘈切切,想必远在千里外老家的母亲,这个时候,也该进入梦乡,愿她一如她所说的:
一切都好!
2014年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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