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族---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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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族
	文 / 谭金立

触角被春风拨弄一下
心就酥了，梦在鸟声氤氲中晕开
你追我赶，路线没有红绿灯
烟熏火燎的叫卖声
埋没马蹄的方向

布条做的腰带，勒了又勒
唾沫吐在手上，搓了又搓
将封住洞口的淤泥与垃圾，挪动
磊成高高的围城
把下一次的侵袭，抵挡

腰肌酸软
就，再勒紧一下腰带
喊着号子往前走
那段骨头，成了纤渡的航帆
路，没有走失
身体，不能抛锚
扛着双亲，孩子，家庭，工作
攀越一座座山岗
踩着草的肩膀绕过沼泽
站在凯旋门前的腰
被拉得修长

曾经，被工厂的割炬烤糊了双足
曾经，被燥热的车轮搁浅
曾经，把一枚枯叶当作方舟
曾经，把漂浮的饮料瓶当成救命稻草
曾经，爬到树梢，表示，也玩过天空
……
这些，都是无悔的选择
这些，都需要把眼泪当成珠宝来珍藏

剩饭残羹，泛黄菜叶，发霉的馒头，腐烂的鸟蹄
咀嚼出织满血丝的目光
尽管如此，也不去考虑:
从少年到青年
从中年到老年
用身体换来的所有库存
只一个病魔就能统统带走
而怀揣绝望

2016/4/1 2:49:19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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