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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醇香的酒
  文 / 侯永红
             




                            ——读毕飞宇的《写满字的空间》

    在我的印象中,记得这样的句子:“酒的深处,仿佛娇艳着一朵春天的花蕾,散发年少时的理想和光芒。”读毕飞宇的《写满字的空间》,他用诙谐的语言把我的思绪带到他的少年时光,时光里发生的故事历历在目,像存放多年的陈年老酒,散发甘醇浓郁的香味。他用“毕氏语言”表达少年时光赤诚的感受,细细品读,我沉迷,追随,邂逅他鲜活的赤诚。
    毕飞宇在《写满字的空间》里《三十前》这篇散文毫不掩饰地写道,他的童年是在乡村度过,他说:没有人和“我”一起玩,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沿着每一家屋后的阴凉游荡,然后再沿着每一家屋前的阴凉游荡。读这段话,我如细品一杯绵甜清香的酒:一个懵懂孤独的少年,拉长的身影晃荡在某条村子的屋前、屋后,这里瞧瞧,那里望望,打发着寂寥的时间,仿佛时间是他的敌人。好在他没有学坏,不久父亲平反回到县城,由于不会说城里话,没有亲戚和朋友,孤独寂寞依然陪伴在他的左右,他有太多的话需要表达,于是拿起笔,开始练习写作,“退稿让我难为情,又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作者把他当时那种复杂、纷乱同时蠢蠢欲动的青春期情怀,赤裸裸地表露出来,充满赤诚,以至于几十年后,他还在缅怀那些孤寂的日子。
    毕飞宇的文字就像酒,是一把开启心门的钥匙。《写满字的空间》书里《我家的猫和老鼠》,作者把自己和两个姐姐比喻成是美国卡通片《猫和老鼠》里的那个“汤姆”的猫,而他则是叫“杰瑞”的老鼠。小时候,毕飞宇的家里几乎天天在上演《猫和老鼠》式的故事。比如一家人在默默地吃饭,小毕飞宇会在二姐夹菜的时候,用筷子把二姐的筷子夹住,二姐抽出筷子又夹他的筷子,“噼噼啪啪”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直到母亲干咳一声,一切才立马停止。作者写这件小事,没有用一个成语,也没有华丽的辞藻,朴实的叙述是亲情自然而然的浓缩,如果酒的香是渗满阳光的,风雨的,泥土的,那么毕飞宇写回忆的这些文字是揉满亲切的,温暖的,美好的,此刻文字里散发的香即心香。
    《写满字的空间》里《这个字写得好》这篇回忆散文,写的是作者一九八七年刚当教师半年,去学生家里过年,学生家长是一位退休老教师,他要毕飞宇即兴写春联,作者接连写了十多副,每写完一副都有人鼓掌,退休教师始终沉默,直到毕飞宇一笔一画写完最擅长的繁体字——“飞”,这位退休老教师终于激动万分地说:“这个字写得好!”这件事在毕飞宇的回忆里,是有味道的,是鲜活的,在他行走的岁月里始终盈满一份实实在在的感动。
   《写满字的空间》里的回忆,如真情酿造的酒,开启读者心灵的嗅觉,细细品味毕飞宇那些质朴的文字,仿佛在酒的深处,住着一个人裸露的灵魂。


2016/4/17 23:18:15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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