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肆意地撕咬苏雅婷的身体和精神,她神色疲惫,欲哭无泪(她的泪已流干,双目红肿),等待了十年的梦中人出现在眼前,却因为自己的高傲擦肩而过,她想到了死,只是又不能死,她深爱的丁浩宇还没有告诉自己为何如此绝情,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苏雅婷盲目地走在街上,她只感觉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都在嘲笑她的痴情,就连路灯也不怀好意。
一个人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总是想寻找一个释放的方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苏雅婷也不例外......她走到一个夜宵档口,向老板要了五瓶啤酒,一碟花生和几个小菜,她决定一醉方休。在两瓶啤酒将尽的时候,隔壁桌的三个男子,一个刀疤脸,一个鹰钩鼻,还有一个阴阳眼。三个人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瓶,他们见一单身女子深夜在外喝酒,是个下手的绝好时机。刀疤脸摇晃着走到苏雅婷身边率先发难:“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呀,和哥哥们一起玩呗。”脸上的巴疤写满了居心不良,鹰钩鼻和阴阳眼则在一旁发出令人发颤的坏笑声。高傲的苏雅婷此时已有几分醉意,却也知道来者不善,她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喝酒,刀疤脸自讨了个没趣,便在苏雅婷身上动手动脚,突然,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刀疤脸的手,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地底钻了出来“一个大男人深夜欺负一弱女子,你不觉得丢人吗?”这一突然变故让苏雅婷和三个居心不良的男子始料不及,刀疤脸见一面目狰狞的男子抓住自己的手,颤声问道:“你,你是人,还,还是鬼?”苏雅婷一见丁浩宇出现,马上起身紧紧依偎他的身旁,鹰钩鼻和阴阳眼互打了一个眼色,各提一个啤酒瓶直奔丁浩宇而来,丁浩宇一个低头,侧身,顺势将刀疤脸推到身前,两啤酒瓶全招呼到了巴疤脸身上,气急败坏的阴阳眼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捅向来不及防备的丁浩宇,苏雅婷抢前一步,“浩宇小心......”话音未落,匕首带着灯光直插入苏雅婷腰部,她缓缓倒在丁浩宇怀里,脸上挂着泪水,嘴角含着笑意。鹰钩鼻和阴阳眼见闹出了人命,拖起刀疤脸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浩宇只恨自己不但没翅膀,连脚都不方便,他拨打了急救电话后撕开自己的衣服,替苏雅婷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紧紧抱着她祈求上天保佑他暗暗关注了十年的女人……
输血,抢救,转入危重监护病房......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丁浩宇瘸着腿在走廊不安地来回走动,直到医生告诉他苏雅婷已没有生命危险,只需在危重病房监护观察。
丁浩宇无比爱怜地看着面无血色的苏雅婷,他的内心像被无数把刀在捅,他终于将这十年的经历悉数说了出来。
十年前那场火灾后,他从国外疗伤回来,自知自己的身体无法继续给予苏雅婷幸福,于是将自己藏于暗处,他将两人常去的酒吧买了下来,每次苏雅婷坐在角落里喝咖啡,他便在距她两米处默默地看着她......“十年了,我该不该告诉她真相”犹豫不决的丁浩宇决定了告诉她,可是当他真正面对高傲的苏雅婷时,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苏雅婷发疯般冲出酒吧,他一直都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双目含泪.....
苏雅婷的父亲苏健闻讯匆匆赶到病房,见一面目狰狞男子坐于床前,稍愣片刻,“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女儿床前?”丁浩宇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回答:“苏伯父您好,我是丁浩宇,对不起,雅婷因为我......”话未说完,苏健厉声说:“你就是丁浩宇,你怎么没死呢,还在今晚出现,我们好不容易介绍了一个海归博士给雅婷,她也已同意相处,只是想今晚最后一次来酒吧,与过去作个了断,你倒好,不但出现,还让她伤这么严重,你说你是不是只能给她带来灾难!”丁浩宇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之色,“对不起,伯父,我不知道雅婷她......”“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更不许你和雅婷再有瓜葛。”不等丁浩宇把话说完,苏健迫不及待地将他驱逐出门。
丁浩宇高一脚低一脚地茫然走在大街上,干涩的眼里泛着泪光,“我怎么这么没用,隐忍了九年,为什么我终究没坚持只是在暗中默默地关注她,难道只因为十年前的今天那场火?”他懊恼地茫然四顾,迎面一辆车急驶而来,他紧闭双眼,“来吧,就这样结束也许对我对她都是最好的解脱。”车子紧急刹车,丁浩宇母亲匆匆下车,紧抱着浩宇:“孩子,世间人与事往往多磨难,你要振作!”丁浩宇还是紧闭双眼,两行混浊的泪早已将他的衣襟湿透......
丁浩宇回到酒吧已近散场,他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苦咖啡,坐在角落里听歌手演唱冷漠的“苦咖啡”,他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这次他没有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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