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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父亲
  文 / 邓才生
                                       




   我的父亲一天一天地老了,我感到父亲的厚重和伟大,虽然感到父亲就像一本厚厚的字典,但不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我对父亲的敬仰和追记。自从我记事以来,我就能零星拾起我家的历史的碎片,里面有我父亲清晰的影子。
   记得,我父亲是村里的劳动能手,他总是披戴月地来往田地间,一块块荒田荒地变成良田,一片片野草变成肥料;一条条人迹稀少山路变成通途;一棵棵苗竹变成箩框;一堆堆黄泥变成青瓦;一记记痛苦化成云烟;一个个孩儿育成人才,父亲就是这样勤劳勇敢坚强忍让的人。
   小的时候,若不是农忙,父亲一般不在家里,而是在外面干重活,在外面的世界找副业,几个月才见到一面,每次父亲都带着胜利的笑容回来,我们偶尔分到他赶集回来的季节果子,那种快感是无法比拟的,希望父亲天天都去赶集。一到年关,父亲不忘给我们八个兄弟姐妹买新衣服,给母亲买几尺红头绳,同时还购置过年的年货,唯独没给自己添新衣。此时,我深深体会到我的父亲就是我们心中世界最伟大的人了,我一直默默地敬佩着我的父亲。
    父亲虽然很少回家,但每次回来都带给我们惊喜,父亲的能干让我们在小朋友面前略有高尚,村里有大人和小孩子都喜欢听父亲讲外面世界的故事,当然还有一些有教育意义的寓言故事,大家听得精精有味。父亲讲的每一个故事,在我今天看来就是最经典的教案案例,现在我已做父亲的的人了,但我与父亲相比简值是望尘莫及。
   借住月光,父亲没闲着,一棵棵苗竹哗啦啦地破开了,然后分三层破开(篾青、篾黄、篾屎) ,前两层可以做农具,最里层当柴烧,我们用竹膜贴在钻有孔的小竹筒上当笛子吹,虽然五音不全,但也能吹出《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和《妈妈的吻》来,玩累了就坐父亲指导做的独轮棕树轮车子,直到父亲催回家吃饭。
   夏夜的山村,晴蛙齐声鸣叫,萤火虫满天飞舞,整个小山村就象一支庞大的乐队在奏唱着,我们绕着父亲的“工作场”来回奔跑着,唱着“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来,飞到西,宝宝回家,他来送”。
    旱天的六月,父亲与农民一样整天来回奔行走在田间,星光灿烂的夜空偶尔一片流光,父亲说那是“天星子在泄屎”,但我们从来没感到泄的屎脏和臭,只看见由南向北或由北向南的东边一闪一闪的卫星(或飞机什么),给我们无限的想象和憧景。
   美丽的金秋呀,一片片金黄的稻谷,我和父亲一起在田野劳作,我只拾一此稻穗和一些散下田里的谷子,放回家里比多少,父亲说我拾的谷子用于喂鸡什么的,等鸡长大了卖钱买东西和读书,有了这美好的目标,我非常愿意到田里玩,给父亲带来无限的宽慰和希望。
   父亲什么都会干,只要是农村的活动,不管是家里在、外面,天上地下的父亲都能干,而且都能干好。父亲还是个泥瓦工,每年秋收之后要做一窑瓦(6-8万块),自己收购茅草和自己烧瓦(做瓦、做砖、装窑、封窑、请神、烧火7天、转水即是热处理、送神、出瓦、买瓦)。期间我们兄弟不间断地摸爬滚打在黄泥堆里,与父亲一起坚强着、成长着。
   父亲对神是很敬佩的,比如我们经过土地伯公一定要“唱野即是拜神”,在家灶前要拜,当天要拜,庙宇要拜,扶祠坛要拜、祖堂要拜,逢年过节都会拜拜,或许与父亲有过住庙的经历有关,不过我们越来越感到父亲的观点的正确的,至少是有感恩和追忆上祖的意思。

2016/5/16 23:09:4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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